“清心蓮?”那人聽了這個名字,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又掙紮道:“我隱約聽守衛說過,那清心蓮就在東營地。不過因為剛才一場火並,幾乎全毀,隻剩下了兩支。”
“什麼!火並?”歐陽無膽聞聽此言,再也無法淡定,急聲追問道:“和誰發生的火並?情況如何?清心蓮真的隻剩下了兩支?”
這垂死之人,當然就是苟良。麵對歐陽無膽連續追問,苟良按照之前謊仙人之言,一五一十將信息傳達給了他。
歐陽無膽聽完,驚喜交加,幾疑是在夢中。
“哈哈哈哈...蒼天啊!真是得您福佑,我掠菊一族的稱霸草原的日子,終於來了!哈哈哈哈...”
歐陽無膽狀若瘋狂,大笑不已。
“族長大人,以防有詐啊!”歐陽無膽正酣暢淋漓抒發胸意,卻被沒進退一句話,將他興頭打斷。
“你他媽真是蠢到家了,有這樣耍詐的嗎?滾~”
“啊~”
沒進退被歐陽無膽一腳踢的失去了蹤影。
“拜托…千萬救救我妹妹,妹妹…妹妹…”苟良就在一聲聲悲切的呼喚聲中,慢慢的失去了氣息。
“死啦!媽的,話沒問完就死了。誰會管你妹妹死活,不過我想得到的消息,已經全部得到了。”
歐陽無膽遙望迷途族方向,陰森笑道:“老葛丁,老天不滅我掠菊族。關鍵時刻,竟讓此人逃出來,與我送來如此關鍵的情報。
哼!我讓你也嚐嚐被偷襲的滋味。蠢貨,死哪去了?火速組織人馬,隨我奇襲迷途族的東營地。”
“我來了!”沒進退不知從哪裏屁顛屁顛跑出來道:“族長大人,這可是人類之軀,還是名修士。人肉我可是好久都沒吃過了,不如~”
“媽的~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吃。他是中鬼麻劇毒而死的,不怕死你就吃。”
“呃~這...”
“我們馬上就要有數不盡羊肉可吃了,你他媽居然還舍不得一個人類。”
“可族長大人...”
“滾~快去傳令。”
“啊~是!”
距離苟良遺體不遠的草叢中,一株灌木正靜靜的凝視著生命已逝的好兄弟。無奈和悲痛,像一把利刀,一刀一刀刺痛著他的心。
此刻,於穆感覺到了自己無力和弱小。雖然他一直在拚搏,從未停止,可是麵前卻總有一座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難道這就是修道的意義,永無止境?勇攀高峰?
那盡頭在何處...
於穆陷入迷茫。
歐陽無膽走後,於穆收殮了苟良的遺體,置入冥河,以保永恒。隨後,他與亖哥緊隨掠菊一族之後,向迷途族方向而去。
掠菊族的確是個善於捕獵的種族,尤其在這片廣袤草原,他們宛若鬼魅,穿行於草叢。要不是於穆緊緊相隨,真還很難發現他們的蹤影。
而且,顯然掠菊族也有屬於自己的奇襲密道。
一條遍布沼澤,野草高密的小路,非常隱秘。掠菊族戰士,悄無聲息奔走其間,巧妙的避開了沿途守衛,直插迷途族領地。
清晨,旭日初生,陽光灑下卻升起彌天大霧,將整片草原都籠入其中,能見度卻比夜晚還要模糊。這更方便了於穆二人跟蹤,也令掠菊族的奇襲,效果倍增。
行進間,突然,隱約一股煙熏味,傳入於穆口鼻。
到了!
於穆神經開始變的興奮。
“殺~”
隨著歐陽無膽一聲尖厲嘶吼,奇襲之戰正式展開…
苟良隕落處,草叢中羊七公一行人現出身形。老家夥雙腿大敞,幾成九十度角,半躺在兩名化出本體的族人背上。
一人牽著大狗,在苟良躺過之處嗅了一遍,一人一狗又交流了一番,那人才來到羊七公身前。
“族長大人,賊人果然到過這裏,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守護者在這裏,還嗅到了歐陽老賊的氣味。”
“什麼!”
羊七公如同屁股上紮了釘子,嗖的一聲便跳了起來。可緊接著又哎呦一聲慘叫,坐了回去。
老家夥滿頭大汗,雙手按在胯下,卻無暇顧及自身之痛,急聲問道:“可有他們打鬥過的痕跡?”
“族長大人,您老傷勢未逾,千萬保重身體。等...”牽狗人一臉關心之色,邊說還邊上前準備攙扶。
啪~
誰知卻迎來一記響亮的耳光。
“蠢材,我問你可曾發現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跡,快回答我。”羊七公近乎用咆哮般的口氣吼道。
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的家夥,一邊捂臉一邊委屈道:“沒有,除了幾人腳印,什麼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