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有可能會傳染的水痘,前身避過了恐怖的滅頂之災,卻結結實實的挨了這變態少年一頓胖揍,直揍得血肉橫飛,他這才作罷。
這樣殘忍血腥的記憶,經由前身複製而來,沈千尋再度看到這個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十六歲,在現代,不過是個正在讀高中的青蔥少年,可在王府的鐵血訓練下,這人已成為可怕的魔鬼。
麵對魔鬼,隻能先發製人。
寧願我為刀俎,人為魚肉,也決不能等變態色魔的大刀霍霍,將自己剁成肉泥。
熱烈的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著,意氣風發俊美如仙的少年將軍踩著一地鮮紅的碎屑緩緩前行,他享受著這難得的尊榮,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下一刻就會發生巨變。
下一刻……
“轟”地一聲巨響,滾滾的濃煙和衝天的煙火,將夾道歡迎的人們嚇得魂飛魄散四散逃竄。
“地震了,快跑啊!”有人高叫。
“不!不是地震,好像是相府的震天紅!”有人一邊逃命,一邊作出理智分析。
“胡扯!震天紅怎麼會這樣?”另一人氣喘籲籲的反駁,“我看是軍隊裏火炮才有的動靜吧?”
“管他是什麼,這兒是留不得了!”
大難臨頭,大家都各自飛了,沒有人注意到,風光得意的少年將軍,也被那枚詭異的震天紅炸飛了。
現場一片混亂。
哭爹喊娘,哭天搶地,人影紛紛,煙霧滾滾。
沈千秋身邊的副將最先從震驚中醒來。
他們在一片濃煙中尋找著他們的大將軍,趴在地上,一點點搜尋,好不容易看到了大將軍的手,便想將他扶起來,結果,手是起來了,胳膊也起來了,沒看到人。
人躺在離胳膊一米多遠的地方,右臂處血肉模糊,一張俏臉兒也開了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別提有多可怕。
副將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沈慶和龍雲雁得到報告,腿都軟了,被兩個兵丁扶過去,隻瞧了一眼,便兩眼一翻,暈厥過去。
沈千秋被兵丁們拿擔架七手八腳的抬進了相府大門,後麵的副將則抱著他的一支殘臂跟在後麵追。
血一路滴灑,落到同樣鮮紅的紙屑上,再映著那滿院的紅綢,倒是出奇的和諧。
“就不該用紅色的!”沈千尋抬頭看天,說著隻有自己才能聽得清的話,“該用白色,清清淨淨的白,就好像雪一樣,落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八妹不知她在咕噥什麼,但看到自己的“成果”,竟然驚得笑不出來。
“姐,那……那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厲害?”她跟她咬耳朵。
“說了你也不懂!”沈千尋瞥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還有,府裏出了那麼大的事,咱們回煙雲閣吧,別在這裏拉仇恨!”
少年將軍雖然倒下了,可是,兵丁副將什麼的可不少,那些人都是易衝動的莽夫,又久經沙場,典型的嗜血之徒,被龍雲雁一挑唆,拿亂刀砍了她也說不定。
她可不想大仇未報,就變成一堆血肉醬!
兩人急匆匆的返回煙雲閣,這才略鬆了口氣,再瞧身上,衣衫不整,又是泥又是汗,還摻雜著血跡斑斑,想想剛才的情形,生死懸於一刻,真正是步步驚心,不由得長長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