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伶卻不同,九伶溫婉中帶著清傲,嫵媚中透著清純,眉目流轉間,欲語還休,舉手投足間,蝕骨銷魂。
龍天若望著這傾城絕色,直覺得七魂六魄都被攝了去,好半天才回神。
“別老是傻看,給個話兒!”沈千尋見他像隻呆頭鵝似的對著人家傻看,不由覺得好笑。
“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龍天若很矯情的吟起了詩,沈千尋便知道這事兒成了。
九伶低低開口:“公子過獎了!”
“不,不過獎!”龍天若混亂的說:“九伶姑娘,我敢說,這整個龍熙國,沒有比你更美的姑娘了!”
“那公子覺得,皇上能看得入眼嗎?”九伶又問。
“何止入眼?簡直入心!”龍天若微歎一聲,轉向沈千尋,“這等的美人,要送入那深宮之中,爺突然有些憐香惜玉了,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沈千尋雙手一攤,“若是你能說動九伶,讓她棄了入宮的念頭,我倒要感謝你呢!一入宮門深似海,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我不怕!”九伶語音堅定,“我在這個世上,再沒有一個親人了,我的父母哥哥,我寨子裏的兄弟姐妹,祖父祖母,都已經死了,我若活著卻不為她們複仇,豈不是枉生為人?”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一切便由我來操作吧!”龍天若痛快承諾,“隻是,你這屋子裏還放著棺材,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父兄的遺體,還未安葬!”九伶回答。
“那麼,就明日安葬,如何?”龍天若說。
九伶亦是聰明人,明白他已應下此事,低低俯身跪拜:“但憑公子安排!”
龍天若“嗯”了一聲,又說:“明日你還穿這身半舊的白衣吧!不要太過刻意,你隻是一個新近喪父又失兄的柔弱女子,該哭時要哭,當然了,我在說廢話,你心裏定然痛楚萬分,我隻是想提醒你,可以哭,但是,哭相不要太難看,梨花一枝春帶雨最好,你要是哭成大暴雨,鼻涕眼淚流一臉就沒戲了!”
沈千尋聽得忿忿然,照他頭頂猛k:”你怎麼說話呢?九伶心中悲苦萬分,你還在這裏說這些有的沒的!”
龍天若卻一本正經的回:“成大事者,就得狠,不光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得狠,明兒出殯,我也知道她心裏痛楚難當,可是,我們要利用的,就是她弱者的形像,一個女人,又可憐又美麗,對男人的殺傷力才最大,她不是你,她沒有你那一身硬骨頭!”
“你這都是什麼歪理啊?”沈千尋歎息。
九伶卻在一旁說:“大小姐,這位公子說得對!公子,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那就好!”龍天若繼續往下說:“還有些事,我也要事先跟你交待一下,宮中不同民間,凡事多長個心眼,少說話,多留心,仇是要複的,可是,千萬不要過於心急,凡事欲速則不達,要想成事,須選擇最佳的時機,時機不對,不光成不了事,還有可能白搭你一條性命,你懂嗎?”
“懂了!”九伶使勁點頭,“公子放心,我入宮之後,第一要事,是獲取皇上的歡心,至於時機,九伶不知如何把握,隻聽公子安排便是!”
龍天若滿意的點頭:“倒是個伶俐的丫頭,但願我們心想事成吧!”
這事就這樣拍板決定,兩人不宜多留,留下幾個侍衛暗中保護九伶,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