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想停,自然便能停!”沈千尋回答得滴水不漏,“隻是,以醫者的角度來說,臣女認為,還須再服用一段時日,以作鞏固之用!”
“在下略有一些不同意見!”孫景霍地站起來,“沈姑娘既然身為醫者,便應知道,是藥三分毒,長期服藥,對皇上身體不利,更何況,臣和幾位太醫為皇上做過檢查,他的身體十分健康,已無須再用藥!”
“孫先生可曾治過肺癆病人?”沈千尋平靜反問。
“當然!”孫景答得飛快,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京郊一位肖姓病患,當時已經病入膏肓,我施藥相救,現已與平常人無異,還有一個,是臨安城的一位李姓病患,這兩個人,皆有名有姓有據可查,而他的服藥療程不過一月即可,哪如沈姑娘所說的三五個月?不知沈姑娘在治療皇上之前,可曾治愈過肺癆病人?”
沈千尋不說話,歪頭看他,孫景被她看得臉部肌肉微抽,不自覺的問:“你不信?”
“信!”沈千尋啞然失笑。
這真不是一個好演員,撒謊都撒不圓,真正胸有成竹的人才不會像他這樣,一古腦兒的把病患的信息說出來,好像這會兒不說,下一秒就會忘記了一樣。
“所以,在這方麵,孫先生的醫術經驗顯然更勝一籌,對吧?”龍熙帝開口,“沈千尋,你覺得孫先生說的怎麼樣?”
“皇上若覺孫先生的醫術更令您信服,臣女也無話可說。”沈千尋聳聳肩,“這藥皇上若想停便停,但日後有什麼問題,臣女概不負責!”
“既然已經痊愈,還能有什麼問題?”龍逸終於沒耐住性子開口,“沈大小姐,你這話未免有些危言聳聽!聖上曾嚐過肺癆之苦,你這樣說,豈不是故意讓他內心不安?”
“二少爺這話聽起來才真正是危言聳聽吧?”沈千尋針鋒相對的頂上去,“二少爺是怎麼個意思?難不成我盡心盡力為皇上治病,還治出錯來了?我說皇上的肺癆沒好,孫神醫的論斷是好了,兩家之言,誰是誰非,如何論斷?二少爺給個法子如何?”
“這也簡單!”龍逸眸間掠過一抹得意之色,他清咳一聲,說:“皇上,我說一個法子,您瞧著行不行?由沈千尋和孫景兩人同時對兩名肺癆患者施藥醫治,誰先治好,誰的醫術便更高一籌,日後自然要以醫術高者為參照,皇上以為如何?”
“這個法子不錯!”龍熙帝點頭,看向沈千尋,“沈千尋,你覺得呢?”
沈千尋搖頭:“這法子好雖好,隻是,有些麻煩,因為要判別這兩個肺癆患者的輕重程度,頗有些不易,不足以體現比賽的公平性。”
“那依你所言,怎麼樣才叫公平呢?”孫景插話。
沈千尋詭秘一笑,回:“我出一個法子,一準兒公平,就不知道孫神醫,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孫景輕哧:“有何不敢?”
“那好!”沈千尋朗聲道:“為保證比賽的公平性,請孫先生與我同時接觸一名肺癆患者,我們一起感染上肺癆,人都說醫者難自醫,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看誰先醫好自身,這樣的說服力才夠強,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