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是純粹說給龍從文聽的,事實上,是她自已自從見過龍天語,便一見傾心,再也放不下,雖明知沈千尋和龍天語關係不一般,但仍抱有奢望。
當然,那個時候,她也是沒將沈千尋瞧在眼裏的,一個落勢的嫡女,雖然生得美貌些,但那女兒家的身子若是被千人萬眼瞧了個遍,就算清白還在,也卑賤如泥了,是沒有任何一個男子願意娶這樣的女子為妻的。
四姨娘看出女兒心事,一向最疼她這個女兒,沈慶那邊指望不上,自然要請娘家幫忙撮合。
初時龍天語一口回絕,後來卻不知為何,又應允下來,她心下好奇,便偷聽了龍天語和外祖父的談話,兩人的話說得模堎兩可,她聽得亦是一頭霧水,但她心思通透,看出龍天語雖然不悅,卻最終屈服,想來,是有要用到外祖父的地方。
但她怎麼也沒料到,龍天語竟然遠非她想像得那麼勢單力薄,他隻是一直在蜇伏罷了,可既然他力量強大,為什麼又會忌憚外祖父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從自家人口中套不出一點口風,這才想到了龍從文,當然,這話若是直白的問出來,龍從文說不定會因為她關注龍天語而心生不悅,可以這樣的方式口氣問出來,卻既能打探到一些消息,又能撇清自己,可謂一石二鳥。
果然,龍從文一聽這話,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附在她耳邊低低道:“這種事情,十分機密,你外祖父是外放之官,自然不解其中的奧妙,事實上,除了蘇家和越王府,其餘的人,又怎麼會知曉其中的內情呢!”
“那內情,到底是什麼?”沈千夢好奇的問。
“你一個閨閣女子,還是不要過問這些政事為好!”龍從文幹笑了兩聲,“你大姐常說一句話,知道得太多,容易被滅口,天家的事,豈是我們這些微末臣子能妄自非議的?一個不慎,便是禍從口出啊!”
沈千夢不好意思的笑:“我也不過是一時好奇罷了!再者,近來無意中發現一些事,也是頗覺蹊蹺!”
“什麼事?”龍從文問。
“這個……還不知怎麼說好!”沈千夢略沉吟了一會兒,字斟句酌的說:“因與龍天語訂親,近些日子,與他接觸便多了些,他這人生性清冷,麵對我時,常常半天不說一句話,若不是我刻意找些話來說,他便一直這麼靜默下去,令人好不尷尬。”
龍從文輕哧一聲:“可我瞧著,他跟沈千尋在一起時,話倒是多得很,兩人有說有笑有鬧,好不快活,由此可知,男女之情,還是要兩情相悅才好!”
“誰說不是呢!”沈千夢苦笑,“我是深諳其中滋味。”
“你嫉妒了?”龍從文看著她,眸光微閃。
“若是嫉妒,依我的個性,也就不會拿出來說了,隻會在心裏憋著!”沈千夢抬頭輕笑,“我是釋然了,所以才能跟你這般談論閑聊,你也發現,龍天語在沈千尋麵前,要跳脫活潑好多,是嗎?”
“麵對心愛之人,便是枯木也能開出花來!”龍從文說:“這個,有什麼不對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當初蘇蔓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嗎?他與她在一起時,還是一幅清靜淡然的模樣!”沈千夢遙想往事,有些不勝唏噓之感,“說起來,我也是因為蘇蔓,才與他有過接觸,如今蘇蔓……罷了,不說這個,我與蘇蔓的交情,你也是知道一些的,雖然不能說是閨中好友,卻也很談得來,她說雲王嘴拙,看著風流俊秀的人物,卻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不過她也說,雲王待她赤誠一片,雖然嘴拙,那顆心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