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怕承了我的情,日後不好還,受製於我!”柳蔓苦笑。
“若娘家真可以借勢,蔓公主為何不先回西柳,再藉國主的力量,向他施壓呢!”黑四又道。
“娘家?我都不知那裏還是不是我的娘家了!”柳蔓無力的笑,“我確是有心回西柳搬救兵,隻是,搬不搬得來,就很難說了!”
“那您還幾次三番的提出要去?”黑四不解的問,“那要是搬不來,豈不是白跑一趟?”
“你懂什麼?”柳蔓輕哧,“便算搬不來,我這一趟,是為他奔波為他忙,他便得承我這個情!隻可惜,他不給我這個機會!”
“這樣倔強又固執的男人,還真是世間罕見啊!”黑四感歎,“憑主子的天姿國色,任哪個男子瞧見您,隻怕骨頭已酥了半邊,若是能得主子那樣溫柔對待,隻怕立時要升天做了神仙,可他倒好,壓根就沒瞧在眼裏!”
“因為他不是尋常的男人!”柳蔓喃喃道:“這樣的男子,絕非普通庸俗男子可比,普通男子,好色好淫,見異思遷,一生之中,不定要追逐多少個女子,那樣的男子,我從來都瞧不到眼裏去,我柳蔓是世間少有的女子,自得要那人中翹楚來配,他一旦動情,便是海枯石爛,矢誌不移,能得他青眼相看,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
“可是,他已經有了沈千尋了!”黑四悶聲道:“主子你這般一廂情願,這般苦苦奉迎,要自苦到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回應?”
“我不覺得苦,能守在他身邊,我隻會覺得快樂!”柳蔓嘴角浮起夢幻般的笑容,“我信,水滴石會穿,繩鋸木斷,隻要持之以恒鍥而不舍,總有一天,我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願主子心想事成!”黑四低歎一聲自退下了,柳蔓在峰頂佇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重又回到了議事廳。
安然廳中,龍天語正與眾臣討論營救事宜,他眉頭緊鎖,眼神卻堅定而鎮靜,舉手投足間,一派清雅溫潤。
柳蔓靜立一邊,癡癡的看著,目光膠著在他的眉間眼梢,那幽黑明淨的眸,那挺俏的鼻,有棱角的薄唇,無一處不俊美,無一處不出塵,那是她朝思暮想的男子,那是她閱盡千帆後的唯一的情感歸宿,任何人都別想搶走他,任何人!
議事廳中的龍天語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她。
此時此刻的他,心裏眼裏腦子裏全都是沈千尋,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的存在,連他自己也不存在了。
一想到沈千尋遭受到的傷害,他的一顆心就高高的懸掛起來,再也放不下,他心急如焚,他坐立不安,他必須要不停的做事,不停的說話,才能平息自己那種焦躁得快要爆炸的情緒。
“梅城那一帶林深樹密,而通往梅城的道路卻隻有一條,如果他們將大兵隱在山林之中必會打得我們措手不及!”他皺眉看手邊的地圖,轉而吩咐:“雪鬆,朱柏,你們帶一隊人,去尋找常在那一帶巡山的獵戶,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麼消息來!他們慣常在山上行走,若是去某處受到阻攔,必是已有軍隊潛入。”
“是!”雪鬆朱柏領命而去,木槿主動上前道:“主子,去梅城打探王妃下落的事,就交給屬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