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這便是緋煙姑娘的房間了,下麵客人還在等著,我便先下去了。”
沈濯拱了拱手,直到老鴇走的沒影了才打開了房門,房裏布局十分奢華,流光寒玉床,水堇雲石琴桌,錯金螭獸香爐,琺琅彩瓷燭台,嵌貝流光閣簾……
隨便一件,拿出去都夠普通百姓生活一輩子。
沈濯目光隻是頓了頓,看到窗前雕花細木貴妃榻上坐著一人,黑發如瀑,傾瀉了一地,盡管還沒見到正臉,卻讓人想到了浴火重生的勾人妖精。
“沈公子的那首《桃花庵》甚好,緋煙十分喜歡。”
“緋煙姑娘喜歡就好。”
窗前的人緩緩轉過身來,細長的眸子把她看著,柔嬈輕曼,嫵媚纖揚。
沈濯不得不承認,麵前這人算得上是人間尤物,那眉,那眼,灼若芙渠出鴻波,或許她本來就該是那洞庭的妖精,隻是不小心落入了這凡塵。
轉身走到旁邊的香爐旁邊,滅了還在繚繞著的薰香,施施然的又走回了桌邊。
“緋煙姑娘果然是人間絕色。”
公西涼撐著下巴,滅了香,莫不是他知道那香裏有催情的作用,絞著耳畔的發絲笑了笑。
“春宵苦短,沈公子,我們難道就這樣一直聊著無趣的東西?”
公西涼緩緩的下了貴妃榻,紅衣更顯美豔,黑色長發未綰未係的披散在了兩邊,細長的桃花眼狀若含情。
沈濯暗中戒備起來,等到人走到了麵前,發現對方並沒有什麼動作才緩緩的放鬆了自己。
“緋煙姑娘離太近了。”
沈濯心裏無語,推了推。
公西涼細細的把麵前這張臉看著,對方細膩的皮膚一直延伸到了脖子裏,這般姿色的人,怎麼會是男子。
偏頭靠上了對方的肩膀,發現沈濯依然淡定如初,甚至是臉色都不曾變動一下,手緩緩的放在了對方的腰上,慢慢往上……
“緋煙姑娘。”
沈濯抓住了已經摸到胸前的手,也不管對方一臉怔愣的表情,她知道這個人不簡單,隻是一個照麵便懷疑她是女子。
可是她從小就服了師父煉的禁藥,上半身女子的特征已經被掩了去,連脈象都混亂不清,就算對方想查,那也困難。
“緋煙姑娘如此佳人,不應該這麼糟蹋自己。”
公西涼一頓,回過神來後歎了口氣,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失落,紅唇一勾。
“莫不是沈公子想贖緋煙出這青樓?若真是如此,緋煙願意跟隨沈公子。”
眼裏波光流轉,笑容如霞光蕩漾,若是平常男子,恐怕早就被勾了魂去。
“抱歉,沈濯一介平民,實在沒有那麼多銀兩,緋煙姑娘一定能遇到良人,天色已晚,告辭。”
公西涼看著打開的房門,拿起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臉,這幅容貌竟然還有失敗的一天,有些失笑,能作出那種詩的人,又豈是貪圖美色之輩。
沈濯,濯清漣而不妖,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