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很美?”
公西涼躺貴妃榻上,周圍幾個女子捶腿捏肩,容貌皆是上乘,低眉順眼,好不享受。
即墨蹙眉,美不美他真不知曉,隻是聽說沈公子為那女子題了詩,怕是容貌也不差吧。
“不知。”
“探。”
“是。”
即墨飛了出去,大老爺們頗為無奈的蹲了姑娘家的房頂,不過須臾,便飛了回來。
“若殿下是女子,那女子不及你半分。”
“甚好。”
公西涼拿過旁邊的桃花酒,高興的飲了一口,眯眼撫了撫眉,妖氣更是四溢。
幾名女子見狀跪了跪,低頭退了下去。
“那首《美人賦》拿來我看看。”
即墨有些搞不清自己殿下的狀態,但也沒說什麼,掏出胸口的紙張遞了過去。
公西涼掃了一眼,不滿的扔在了地上。
“嗬,什麼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那人莫不是眼神有問題。”
即墨抽了抽嘴角,人家沈公子眼神有沒有問題關你什麼事,低頭不說話。
“即墨,我見到沈濯的那日,還以為十年前金鑾殿的那個小女孩回來了……你說她是不是已經死了?又或者已經嫁了尋常人家……”
“攸寧郡主是大富大貴的命。”
“但願如此吧。”
公西涼又飲了口酒,黑色發絲傾瀉了一地,高揚的脖子如同優雅的天鵝。
十年前的皇宮壽宴,他怕是這一輩子也忘不了了。
殿下的女童那麼耀眼,他甚至以為自己看到了瑤池湖畔的仙人,不卑不亢。那雙眼睛,像是揉碎了天底下所有的光輝,那時他就在想,那樣的人,長大了該有何種風華。
可是,他終究是看不到了吧。
“殿下你別胡思亂想,郡主當年才六歲便已智慧過人,又如何會死,若她嫁了普通人,豈不更好,遠離皇城紛擾,也放下那些仇恨,也算是她最好的結局了。”
“我隻是有些遺憾罷了。”
公西涼垂了垂眼睛,銀色麵具遮麵,飛了出去,轉瞬便不見人影。
幾個起落便落在了沈濯的窗前,約莫對方察覺了自己便飛身離開,兩人追追趕趕,一路到了城外。
灰色暈染的天幕裏,隻看到一白一黑兩個人影閃爍,不真切的像幻影一樣。
直到停了下來,兩人呼吸並沒有亂分毫。
“公子特意引沈濯來,所謂何意?”
沈濯奇怪,這人銀麵紅衣,莫不就是那排行榜上的第一高手,銀麵公子?
淡雅的身姿靜靜的立於樹前,背後晚霞紅豔醉人,那一抹梨花白更加的仙氣飄然。
公西涼低聲笑了笑,這人,眼中容得下牛鬼蛇神,心中裝的了清風明月,既知事故,又不事故。
似乎他隻是來這人間淡然的擺擺手,如同那枝頭的梨花,靜看別人的生死,可是他心中掀不起任何波瀾,所有的人,於他來說不過是紅塵過客。
眉眼淡了些,一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原地,從始至終什麼話都沒說。
隻有沈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高人都有一些怪癖?也不再管,腳尖輕點,飛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