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摘得今年殿試頭名的消息不一會兒便傳了開來。
京城眾人哪個不是人精,知道這位的前途遠不止如此,畢竟是皇上開了聖口讚歎的人,一時間紛紛遞了拜帖。
沈濯進了府後,被突然跪了一地的人弄的一愣,嘴角勾了勾,這些人,又是誰派來的眼線呢。
可是盡管知道如此,她卻不得不收,畢竟根基不穩,若是稍有異動,便會引起懷疑。
不過是公西琅和那幾個皇子派來的人罷了。
“沈大人。”
“起來吧。”
眾人行了禮,聽到沈濯的聲音便站了起來,唯唯諾諾的垂頭立在了一旁。
“你是管家?”
沈濯對著立於一旁不卑不亢的人說道,約莫四十有餘,精神爍爍,眼裏偶爾閃過一抹精光,雖看著與常人沒有區別,她卻知道自己的感覺一向不會出錯。
“我的房間不要人伺候,也不希望別人打擾,其他的你看著便好。”
“是。”
管家拱了拱手,揮退了眾人,自己也隨之退了下去。
沈濯這才看清府裏的模樣,亭台樓閣,曲折遊廊,階下石子鋪墊蔓延,院裏滿架奇珍異花,不遠處小亭坐落在湖麵上,青色琉璃瓦異常美麗。
那三皇子,倒是大手筆。
不再管,搞不清對方的目的,想了想也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收了?”
“是的,殿下。”
公西涼撐著腦袋,依舊是大紅衣袍,這人如今算是正式的步入朝堂了,以後爾虞我詐,在所難免,可惜了那麼清雅的人兒。
“那人殿上的表現聽說讓父皇龍顏大悅?”
“正是,連太傅都作了詩來讚美他。”
“哦?那個頑固派,他怎麼說的。”
“割愁何處有並刀,傾座誰能奪錦袍。”
公西涼撫了撫眉角,他的才情他從來都不否認,可是如今他收了太子的玉佩,又收了自己給的府邸,在父皇那兒,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父皇疑心重,上朝那天必定會為難一番的。
京都最近名聲大噪的,除了沈濯,怕是沒有別人,然而關於他的身世,卻是沒人打聽出來。
說書先生每天紫砂壺在手,酌一口茶講三場沈濯的事,場場滿座,關於他的身世,民間也是眾說紛壇。
有人說他是世家公子,有人說他是江湖俠客,更有甚者,說他是文曲星轉世,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公主,你說那個沈濯當真有那麼出眾?連太傅都寫詩來誇了呢。”
六公主公西煙插珠花的手停頓了一瞬。
“不知,也許是吧,畢竟父皇都誇了的。”
“你說他與三殿下,哪個容貌更勝一些。”
“三哥那樣的樣貌,普天之下再找不出第二人。”
小丫鬟閉了嘴,仔細的為麵前的人整理頭飾,皇家自古就出佳人,麵前的也不例外。
一襲軟銀輕羅百合裙,細腰以雲帶約束,發間一隻海棠珠釵,映得麵若芙蓉,豔麗無比。
“改天找機會一見便是。”
公西煙淡淡含笑,想到那首《美人賦》心裏有一絲異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