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涼與即墨飛過了斷崖,避開了陣法,身姿飄飄的落在了山頂的平地上。
“閣主。”
門前的黑衣人半跪著,不敢抬頭,等到那抹紅色的身影完全消失了,才敢把頭抬起來。
公西涼的銀色麵具遮了大半的臉,隻露出一雙瑰麗的眼睛,豔色的紅唇抿著,大紅衣袍襯托的整個人越發的妖魅。
“閣主。”
眾人齊齊跪了一地,態度虔誠,身姿端正,各個氣息渾厚,由此可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起吧。”
公西涼坐上了鋪著厚厚金絲織錦珊瑚毯的座椅上,斜靠著沒有骨頭似的支著腦袋,看不到他的表情,眾人態度便更恭敬了一些。
“可有消息?”
薄唇輕啟,整個人都有些慵懶,修長的指尖點著懷裏小小的一團。
“沒有。”
公西涼指尖一頓,心裏有些失落,找了十年,當年那個人當真已經不在這世上了麼……
沈攸寧,你過的可還好?
瑤光閣裏場地非常大,奢華程度絲毫不弱於京城的樓閣宮殿,可是穿梭於裏麵的黑色身影身上的肅殺之氣又讓人望而卻步。
江湖傳言,瑤光閣是銀麵公子所建,籠絡了眾多高手,亦正亦邪,情報網縱橫幾個國家,同時也幹著拿錢買命的買賣。
閣裏除了閣主,還有四大統領,分別為紅藥,華燼,風影,重笙,除此之外還有十二大護法,每個護法手下都帶著不同領域的人。
據說被瑤光閣盯上的人,隻要瑤光令一發,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追殺至死。
所以這也一度讓很多人提心吊膽,指不定什麼時候那瑤光令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也讓大家放心的是,瑤光閣的價錢之高,極少有人能夠負擔的起。
即墨不明白,為何殿下一定要找到攸寧郡主,可是如今連閣裏都查不出什麼消息,也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吧。
那個女孩當年那麼的耀眼,盡管跪在殿下,盡管身體那麼瘦弱,可是那身上的氣勢,卻是把所有的人都比了下去,不過六歲的孩子,若是成長起來,又該是何等的傾城。
“罷了,以後別找了吧,是我執著了,她當初無依無靠,又如何能僥幸活到如今。”
“閣主,我等無能。”
“你們已經很好了,從今以後別再尋了,可能不會有結果了,多多注意一點兒朝廷的動向吧。”
“是。”
眾人齊齊俯身,起身的時候發現高台上的人已經不見了,來去匆匆,是他這麼多年的性格。
“閣主如今開始關注朝堂了,他是不是……”
“別隨便猜測主子的心意,按照他的話去辦就是。”
“是。”
公西涼飛過了斷崖,心情有些低落,十年,他從來都不相信那個人會死,找了十年,瑤光閣從初建到現在的聞名江湖,可是那個人卻依舊是什麼消息都沒有。
也許是該放棄了,當初的將軍府都能那麼消失,又何況一個小小的女孩,落寞的笑了笑。
“殿下,你是想要那個位置了嗎?”
“人生太無聊了,我讓了這麼多年,立下那麼多功勞,父皇卻連個嘉獎都沒有,若是再不為自己留條後路,怕是不會有好下場吧。”
“殿下能想通就好。”
即墨鬆了口氣,如今麵前這個人雖然被封了妖王,可是自古有端王,瑞王封號,卻偏偏沒有什麼妖王,所以朝中很多人依舊叫他殿下,不過是沒有實權的名號罷了。
皇上一句話,就抹殺了這個人這些年守衛國家的汗馬功勞,這也就罷了,很多嘉獎竟然還強行的安在了太子頭上,這又如何能忍。
“走吧。”
兩人一路回了府,即墨有些激動,勸了殿下這麼多年,如今終於是想通了,難免有些欣慰。
“殿下,既然已經決定了,那沈狀元如今又選了太子殿下,這……”
“如何見得他選了太子?”
“最近那些女子的案件,太子在民間的威望更甚從前,難道沈狀元不是在幫著太子麼。”
公西涼一笑,摘下臉上的麵具放在一旁,端著桌上的酒飲了一口。
“京城大家族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的情況,似乎公西澈已經開始對付大家族為自己鋪路了,大家族的人又如何會支持他,難道不是自尋死路麼?”
即墨一驚,想通了這點又有些糾結,那沈狀元到底想幹什麼。
“也許,他是想攪亂京城這灘渾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