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涼,一直以來隻要有你在的地方,大家又怎會看到我,你真是該死,處處和我搶,和我作對。
公西澈眼裏逐漸積聚起風暴,看向上方站著的他的高高在上的父皇,這個人總是那麼偏愛公西涼,也該死。
殿上群臣跪地,不敢有人在這個時候出頭。
公西琅眼裏閃過一絲深沉可怕的暗光,公西澈卻是沒有看到,隻是跪在地上,垂著頭,眼裏壓著滔天憤恨。
“大家這是怎麼了?”
清朗的男聲傳來,跪著的眾人齊齊一震,這不是妖王殿下的聲音麼,眼裏都帶了幾分不可置信,齊刷刷的向殿門口看去。
確實是妖王無疑,他就悠然的站在那兒,依舊是一身紅衣,連官服也不曾穿,眼神淡然的看著殿內。
旁邊陪同的,不是沈狀元又是誰?如今兩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兒,誰還敢說他們死了。
“你……你是人是鬼?!”
整個殿上也就公西澈的反應最大,麵前的兩具屍體,是他最信賴的手下找來的,並且非常確定的告訴他那就是公西涼和沈濯,可是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公西涼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跨步進了殿內。
“皇兄這話說的奇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臉茫然的表情,讓眾人忍不住都議論了起來,看起來妖王殿下什麼都不知道啊。
“公西涼你少裝,你如何還會活著,我明明……”
說到一半忽然住口,突然緊張了起來,殿內很安靜,眾人都不敢說話,太子這樣,分明是不打自招啊。
公西琅又如何不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混賬!你鬧出的笑話還不夠麼,還打算胡鬧到什麼時候,還不退下!!”
沈濯由始至終沒有說話,輕輕的撫了一下袖子,指尖彈了彈。
笑話?!原來他的千方算計在父皇看來就是一個笑話,公西澈大受打擊,“謔”的一下起了身。
“父皇,這麼多年你可曾把我這個太子放在眼裏,處處偏向公西涼不說,如今又是給他十萬兵權,不是明擺著讓他和我爭那個位置嗎!”
“這麼多年我受夠了,我努力學習兵法,努力學習治國之術,終不敵他公西涼的一句話,他公西涼早有謀逆之心,父皇你怎的如此昏庸,被一個小人蒙在鼓裏。”
太子一定是瘋了,眾人顫顫巍巍的跪著不敢說話,額頭汗水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
公西琅氣的說不出話來,憋的臉色通紅,似乎一不小心就會暈過去,他一直以來捧在手心的長子,心裏居然抱著這些想法。
“逆子……逆子!你這是要氣死朕!傳朕旨意,太子失德,即日起貶為庶民,不得踏出太子府半步!”
廢太子?眾人一時被這個消息震的回不過神來,良久才又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
公西澈也有些茫然,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木著身子站在原地,腦袋裏“嗡嗡”的響,他怎麼會說那些話,怎麼會……
殿外宮嬋剛剛趕到便聽到這句話,臉色一白,被丫環攙扶著進了殿裏。
“皇上,太子他糊塗,是臣妾教子無方,可是諒在太子這麼些年沒有放過什麼大錯,請皇上再給他一個機會吧……”
宮嬋跪在公西澈身邊,看對方依舊站著,雙眼空洞,連忙拉了拉,示意對方跪了下來。
“哼,你確實是教子無方,教出這麼個東西,這麼些年他毫無長進,你聽聽他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再給他一個機會?若真是如此,保不準他什麼時候就要謀害我這個父皇了!”
公西琅顯然是氣到了極致,此時聽不見任何勸說,揮了揮手。
“誰再敢為太子說話,一律論罪處置!”
此言一出,想踏步站出來的官員紛紛收了腳,此時還是明哲保身最為重要,伴君如伴虎。
“父皇,你不能這樣對我!父皇!求求你!”
公西澈連滾帶爬的想要再為自己辯解,奈何公西琅卻是下了狠心。
“拖下去,讓他在太子府好好反省。”
眾人知道太子這是完了,太子一黨的官員紛紛垂著腦袋,如今京城裏還成年的皇子就這兩位,太子倒了,以後豈不是妖王殿下……
“你也退下吧,我留他一命已是開恩,難道你還不知足嗎?”
此話當然是對安安靜靜跪在殿上的宮嬋說的,宮嬋垂了垂眼睛,往公西涼和沈濯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盡管恨的出血,此時卻不得不壓製著。
“皇上,臣妾替太子謝皇上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