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狀元府的一天,就一天是這裏的女主人,無人敢欺負你。”
緋煙眼裏一亮,努力壓製住有些激動的心情,捏著裙擺不知所措,若是即墨在,怕是會忍不住好生嘲諷一番。
“夫君說的話府裏的下人並不知,更不會相信,緋煙……”
沈濯蹙眉,想想這人說的也在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腰上一塊玉佩,是當今狀元的身份象征,心裏也著實不想這個有點聰慧的女子吃虧,雖然那些聰慧讓自己有些無奈。
素手解了下來,轉身看著那人,眉眼淡然。
“這玉佩我先放在你這,有它在,那些下人定會聽話的。”
緋煙心裏簡直歡呼雀躍了起來,然臉上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美人如此,誰能不喜歡,沈濯也不例外,臉上染了一些笑意。
“你的聰慧尚可對付我,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可得吃大虧,府裏不比茗湘坊,行事要小心,明白麼?”
緋煙愣住,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人笑,不是那種淡然不在乎一切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似乎空氣無聲,恍如亂世裏一場早已約好的相遇,越是這樣,越是沉淪。
原來對於女子,你是這般的寬容麼,沈濯,若你有一天知曉我的真實身份,怕是又會變成那個清風明月的沈狀元吧。
真實的我永遠無法靠近你……
……
第二日,茗湘坊的事早已傳便了全城,惹來更多男子的惋惜,昔日不少蹲點茗湘坊的人更是難過的飲酒痛哭。
可是比起緋煙,沈濯也是京中不少女子的夢中情人,如今這個消息一出,紛紛抹淚,那緋煙,不就一個青樓女子,憑什麼有那麼好的運氣。
“哎,這京城處處都透著股哀愁閨怨,不就因為那沈濯讓緋煙姑娘進了狀元府麼,那小子怎的無聲無息就俘獲了這麼多芳心。”
傅瑾司坐在酒樓的窗台,今日也尋不到公西涼,一個人也著實無趣,隻能出來飲酒作樂一番。
“快看!緋煙姑娘啊,她居然出來逛街了!”
“真的是,往日從來不得見,沒想到如今卻見了真人。”
“看來沈狀元對她極好,如今臉上都是笑容。”
茶樓裏眾人伸著脖子紛紛討論,自古才子佳人,自成一段佳話,所以眾人看到緋煙,心裏更是好奇。
傅瑾司瞥見那一身紅衣的人,幾乎以為自己見鬼了,剛剛那一眼,他還以為是公西涼,忍不住喝了兩口酒壓壓驚,兩人性別不同,長相又頗有差距,他怎的眼花到如此。
“哼,狐狸精,不就長的好看一些,憑什麼去狀元府。”
“就是,青樓出身的人,也不好好照照鏡子,沈狀元怎會真的喜歡她。”
有女子酸酸的說道,恨不得提刀上去將那一身紅衣的人臉上劃兩刀。
緋煙顯然聽見了,沒有理會,撇了撇嘴,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他的身後跟著狀元府的很多侍衛,如今手裏個個提了籃子,籃子裏各種時鮮蔬菜水果,看起來就像是女主人一般。
“她腰上的不是沈狀元身上的腰牌麼?”
有男子小聲說道,不相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過一晚上,緋煙姑娘就如此得沈狀元信任……
眾人腦海中的桃色思想轉了兩圈兒,意識到自己有些想歪了,紛紛流了鼻血,果然是緋煙姑娘啊,連雲淡風輕的沈狀元都這麼被拿下了。
嘖嘖嘖,美人關難過,古人誠不欺我。
“這個,這個,都多買些,夫君近日總是看書到很晚,身體勞累,得多補補。”
身後侍衛馬上上前,在攤子前挑挑撿撿,總算是尋了滿意的蔬菜,小心翼翼的放進了籃子。
“夫人,這些已經夠了,天氣熱了,蔬菜都存不得的,若是想要,改日再出來。”
紅藥低頭說道,看到後麵十幾二十號人手裏的籃子都滿的快溢出來了,眉毛忍不住抽了抽。
緋煙似乎此時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恍然大悟般。
“你說得對!”
身後眾人絕倒。
然不一會兒,京城有名的鋪子算是徹底的被這個女子洗劫了一番,從衣服首飾到家具古玩,每個掌櫃心裏一邊數著銀票的同時,一邊又感歎著這緋煙姑娘和狀元爺真是恩愛。
而早先還沉浸在悲傷中的男子紛紛打了雞血般,不約而同的為沈濯燒了燒香,這得多大的運氣才娶了這麼個敗家娘們,一天不到,那花的銀票可不止十萬兩。
此後京城的各家店鋪,紛紛把緋煙奉為財神,不時擺上畫像燒香一柱,隻盼望財神今日會來自己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