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蹙眉,總感覺公西涼話中有話,可是一時間也猜不透對方到底在想什麼,索性也沒有管。
狀元府裏很安靜,可是外麵卻有很多文人墨客開始聚在一起討論,兩則預言竟都事關天下,上位者難免會頭疼幾分。
公西琅確實是有幾分頭疼的,所以早朝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人解答這八個字。
“眾愛卿,近日的八字預言你們可都聽說了?可有見解?”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當那出頭鳥,隻能紛紛垂了頭。
公西琅心裏冷哼一聲,目光瞟向了一身風華的沈濯,又看了看嘴角帶著不明笑意的公西涼,頗有兩分頭疼,揉了揉額頭。
“蘇愛卿,你怎麼看?”
蘇良站出一步,臉色從容,拱了拱手。
“皇上,臣愚鈍,大師的預言不敢過多猜測,隻能解答一部分,國有二相,這相臣鬥膽猜測是指丞相大人,天下人都知道宮丞相的胸襟和心懷,有他在我池陽不衰,至於另一相,這……臣實在不知。”
蘇良垂頭,不愧是混跡朝堂這麼多年的老臣,一問一答,嚴謹萬分,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誤。
“哦?眾愛卿以為呢,這相可是指丞相大人?”
“臣附議。”
“臣附議。”
“噗嗤~”
……
一聲輕笑在殿內輕輕想起,如此嚴肅的早朝,這樣的笑聲未免有些不知輕重了。
“沈狀元,你笑什麼?”
蘇良扭頭看著這位年輕的狀元,心裏閃過幾絲不滿,似乎從他來這裏開始,朝廷就沒有安生過。
“沈愛卿,你可是有其他的想法?”
公西琅眼裏閃過一絲趣味兒,指尖動了動,看著下麵笑的輕淺的人。
沈濯出列,恭敬的低頭行禮。
“皇上,蘇大人所說不錯,國有二相,可治天下,這相,確實指的是丞相之位,隻是蘇大人所說卻並不完整,臣看來,既是二相,而池陽國並沒有,那麼這則預言就是在提醒皇上,國家隻有一個丞相是不夠的,臣倒是有個建議,自古朝堂之上隻有一個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國家事物繁多,難免不會出現差池,所以臣以為,丞相之位應當一分為二,一左一右,這樣池陽方可不衰。”
一番話後,眾人鴉雀無聲,有膽小的看了看宮玉廣的方向,對方臉色漆黑,怒目把沈濯看著。
“沈狀元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老臣這些年可有做錯什麼?”
“非也,並非沈濯針對丞相大人,隻是蒼慈大師的預言如此,沈濯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高位上公西琅點點頭,此解確實算得上是最好的。
“皇上!沈狀元這分明是針對老臣!”
宮玉廣看公西琅似乎就要同意沈濯的看法,心裏緊張,若真的這樣,豈不相當於要剝削他的權利。
“哦?朕以為沈狀元所說有理,難道丞相你有其他的看法?”
“這……”
皇上已經如此變態,自然是代表他同意沈濯的觀點,有點眼色的紛紛出列。
“沈狀元乃奪錦之才,又豈會胡說,天下人皆知他滿腹才華,又怎會冤枉丞相大人,所以臣以為沈狀元所說有理。”
斐濟站了出來,慷慨陳詞,似乎不偏袒任何人,然事實誰又知道呢。
“魏愛卿,你以為如何?”
公西琅的目光投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魏權,魏權沒有反應,一雙眼睛靜靜的把沈濯盯著。
“魏將軍。”
斐濟蹙眉叫了一聲,這可稀奇了,平時威嚴萬分的將軍此時竟然走神。
“皇上,臣覺得沈狀元所說有理。”
回神後,魏權拱手說了一句,對上沈濯的目光,心裏一震,片刻後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既是如此,此事便這麼決定了,宮愛卿莫要再說,此事關係到蒼慈大師的預言,蒼慈大師天下誰不敬仰三分,他的預言又怎會有錯,即日起宮愛卿任左相,至於右相……”
公西琅說著目光掃視了一下下麵,眼裏不知閃過一絲什麼,暗的可怕。
“右相,便由四皇子擔任吧,退朝。”
此言子一出,堂上嘩然,自古哪有皇子當丞相的,況且還是隱居多年,傳說有腿疾的四皇子。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懂公西琅的想法,可是看對方的表情,此事應該沒有商量的餘地,隻能紛紛跪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四皇子公西決,若是此番皇上不提,眾人幾乎要忘了這個名字,大概上一次見麵,還是十年前,也不知現在的他,長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