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並不打算再過多停留,既然皇上已經下了這樣的聖旨,那麼朝堂上她便可以暫時不用管了。
“樓主,都已經準備妥當了,緋煙姑娘那裏我也說過了。”
“嗯,出發吧。”
畢竟是以池陽使者的身份去的,跟著沈濯的自然還有官兵,她倒是沒有太急,一路走走停停。
她這一走,可高興壞了京城的一些人,畢竟早就想對沈濯下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宮玉廣一手撫著袖子,在紙上靜靜的寫著信,眉頭有幾分愉悅。
“父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宮塵踏進屋裏,發現難得心情有些好的人,忍不住湊了過去。
“自然是給玄月的朋友寫封信,讓他多多關照沈狀元,免得出了什麼差池。”
“沈濯離京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就算他死在外麵,皇上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
宮玉廣聽到對方這麼說,歎了口氣,這個孩子啊,就是什麼都想得太簡單了。
“皇上不是傻子,若我們貿然出手,難免留下什麼把柄,這件事,到不如讓其他人去做。”
“父親您做主就是。”
宮塵不再說話,看對方也沒有什麼要吩咐的打算,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心裏有些癢癢的,一路出了房間來到院子。
石桌旁早有兩個侍衛等在一邊,一身黑衣,眼神犀利,看樣子不是普通的侍衛,恭敬的垂著頭。
“可打聽清楚了?”
“是的,那個叫緋煙的女子一直待在狀元府,閉門不出。”
“狀元府的防衛怎麼樣?以你二人的功力可否輕易進去?”
“尚可。”
兩人是丞相府培養多年的暗衛,且是暗衛中的佼佼者,武功自然是不差。
“那好,晚上我便在房間等著,你們去把緋煙姑娘擄來,若是事情辦成,重重有賞。”
“是。”
宮塵心裏有些火熱,想到那個自己肖想了很久的人,眼裏有一絲欲色,看了看外麵的天空,有些恨時間過的太慢。
當夜幕暗下來的時候,宮塵便有些迫不及待了,猴急的坐在房間裏向外張望著,眼巴巴的等著美人的到來。
再說這邊的狀元府,自沈濯離開便有些安靜,但是因為有季榮的關係,一切依舊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季榮吩咐了一些事情,便去了緋煙的房間,看到裏麵一身紅衣逗著鳳尾貂的人,嘴角抽了抽。
“閣主,如今狀元爺已經不在府裏了,你還賴在這幹什麼。”
公西涼淡淡抬眼,背脊往後一靠,懶懶的撐著頭,寬大的袖子稀稀拉拉的垂了下來,露出白皙的手臂。
“這話我可不愛聽。”
若是沈濯在此,肯定又得驚訝一番了,原來季榮是瑤光閣出來的人,難怪言談舉止從來沒有出過錯。
“閣主天天圍在沈狀元身邊,可是好久都沒有去閣裏看看了。”
公西涼不以為然,也絲毫不感到羞恥,反而有些自豪。
“不是還有即墨麼?有什麼事找他便是。”
季榮知道是這個結果,索性也懶得管,況且從他入狀元府開始,麵前這人便讓自己暫且不要管閣裏的事情,專心致誌的跟在沈狀元身邊。
和府裏其他的人不一樣,他來狀元府並不是為了探聽什麼消息,閣主也沒有向他問有關那個人的一切,似乎他就是單純的過來照顧沈狀元而已。
“沈濯他……可是有心儀的人了?”
這是公西涼第一次問季榮關於沈濯的事,開口就是這個,難得的有些羞澀。
“這個……不知。”
“錦瑟是誰?”
錦瑟?季榮回憶了一下,似乎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姑娘,大膽,火熱,曾經還和沈狀元數著星星喝著酒來著。
“大概是紅顏知己吧,我也是那晚偶然遇見那個女子,沈狀元待她確實有兩分不同。”
公西涼心裏有些不舒服,手指蜷了起來,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片陰影,濃的像是他此時的心情。
能讓沈濯區別對待的女子,在京城他還沒有見過,也不知那錦瑟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知對方的身份?”
“不知。”
季榮說完這句話,猛然抬頭,和麵前的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交彙了一下,又如往常一樣交談了起來。
屋外有人,那種什麼東西戳破窗戶紙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接著屋裏便有了一些特殊的香味。
奕歡香,功力高深者聞到會筋脈阻塞,使用不了內力,普通人則會直接暈過去。
“這些人還真是大膽。”
公西涼嗤了一聲,袖子一揮,帶起的風卷了過去,那陣煙還沒有散過來,便順著原路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