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昏迷不醒(1 / 2)

夜色漸濃,濃的像是潑灑的墨,連街兩邊散落的燭光都有了沉悶的味道,偶爾的聲響都要在這樣的夜裏反複回響,驛站靜悄悄的,突然傳來的驚呼突然劃破了這方的死寂。

“樓主!”

一月二月心裏一緊,馬上迎了上來,與他們的緊張相比,沈濯倒是淡定的擺了擺手,有些擔憂的看著扶著的錦瑟,小心翼翼的把對方扶到了床上。

“這不是我的血,一月,把藥箱子給我。”

公西涼靜靜的在一邊看著,原來這就是錦瑟啊,那個讓他心有芥蒂的錦瑟,沈濯待她如此不同,她是他的心上人麼。

這個女子像是冬日裏出現的陽光,撥開一切烏雲懶懶散散的灑下來,那種優雅的懶,就算是他也忍不住側目幾分。

沈濯自始至終都蹙著眉,自己的傷口也來不及處理,一心一意的幫錦瑟包紮,看著對方染血的血衣,歎了口氣,這人終究是丟了心了,否則也不至於傷到如此地步。

“你們出去,我給她換衣。”

一月二月默默地對視一眼,倒是一月蹙了蹙眉,有些不讚同,樓主同樣為男子,這樣怕是不妥吧。

“樓主,錦瑟為女子,男女授受不親。”

公西涼讚同的點點頭,滿意的看了一月一眼,作為緋煙時給這個人好好的洗了腦,如今看來效果倒是不錯。

“都這般了哪還在乎那些虛禮。”

沈濯的嗓音淡淡的,聲音裏有著不容拒絕,公西涼心裏一頓,有些嫉妒的把錦瑟看著,心裏自嘲,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連女子的醋也吃了。

禁閉的大門就如同他和沈濯的距離,明明隻要打開就能靠近,可是他知道這份感情在世人看來有多麼的不齒,他做不到讓沈濯那樣的人承受別人厭惡的目光。

那樣的人,當是高掛雲端,閑雲擺手,清風明月,他的身上不該有任何汙點,盡管不想承認,可是自己的感情於他真的不過是汙點罷了。

不一會兒,紅木大門打開,沈濯一身疲憊的走了出來,揉了揉眉心。

“她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她沒事,我看你倒是有事。”

公西涼拿過藥箱子,開始學著剛剛沈濯那樣為對方包紮起來,肩膀上的傷口不一會兒就止了血。

“醫者不自醫,你且過來坐下。”

公西涼將沈濯拉到了隔壁屋子,眼神認真的給人包紮了起來,心裏卻是百轉千回。

“那錦瑟姑娘可是沈狀元的心上人?我看你待她不同,有些好奇。”

沈濯搖搖頭。

“錦瑟是我的知己,有血有肉的江湖女子,大概算是我在這世間最知心的人了吧。”

公西涼很想問,那緋煙呢,緋煙於你又是什麼?可是這樣的問題他卻是找不到任何立場問。

“包紮好後你且休息一下吧,莫府出了那樣的事,又加上宇文劍的府邸被燒,這玄月怕是要不太平一段時間了,我們作為使者也不便多番停留,你有何事盡快完成,切不可再拖遝了。”

“我自是知道。”

沈濯應了一聲,實在有些累了,脫下外衣躺在了床上,喝下絕命的莫朝如同瘋狗一般,和他交戰下來隻覺得渾身疲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公西涼坐桌邊,盯著杯裏的茶陷入了沉思,也許一直以來不過是他在作繭自縛而已,他的此番心思沈濯若知道了會怎麼處理並不知曉,可若是永遠這樣遮遮掩掩的,以後豈不是要看著他與女子成雙結對。

想到這公西涼驚出一身冷汗,也許他還在這糾結疑慮的時候沈濯某日就會喜歡上某個女子,吟詩作畫,詩意人生,而他公西涼,大抵是徹底的退出那人的世界了吧。

這怎麼行,公西涼眼裏深了深,也許他不該這般藏著掖著,一切順其自然。這麼想著,心裏的陰鬱總算是散了幾分,歎了口氣,看了看床上的沈濯,終是沒忍住走了過去。

房間裏很靜,隻能聽到沈濯均勻的呼吸聲,他特意屏了氣息靠近,眉毛挑了挑,別說,這人睡著的樣子真的挺誘人的,像是夜明珠突然掩了光芒,那份光華,由內而外,總是吸引著人。

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清雅的時候如墨如畫,如雲似霧,狠絕的時候出手不留餘地,像是千錘百煉的將軍,招招致命,他剛剛見到這個人時,被那眼中的狠辣震到了,那樣的沈濯他是第一次見,仿佛那琴上流淌的是汩汩鮮血。

公西涼眼裏浮浮沉沉的,像是突然伸起了大片大片的霧,而霧裏霧外,都是這個叫沈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