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皇宮內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妖王殿下似乎要登基成為新皇了,而皇後,正是他們心心念念著的沈狀元。
這個消息無疑是一塊投入水中的巨石,擾的池陽不得安寧。
而皇宮內,早已沒了那天濃重的血腥氣。
沈濯靜靜的坐著,身體使不上絲毫力氣,看著進來的人歎了歎。
“公西涼,你這又是何必。”
公西涼沒說話,一雙眼睛淡淡的盯著沈濯,複雜,但比複雜更濃厚的是裏麵藏著的愛戀。
“做我的皇後。”
“不行。”
沈濯垂了垂眼睛,突然想起錦瑟當初說過的話,若你和公西涼走到了這一步,該如何選擇……
該如何選擇呢?
“沈攸寧,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隻是通知你這個消息。”
公西涼淡淡的坐下,將沈濯的一隻手拿了過來,放手裏細細把玩著,玩到最後,輕輕的扣了起來,十指緊扣。
他從來沒有和她這樣過,她總是像一塊冰,無論怎樣都融化不了。公西涼的手將對方的握緊。
“沈攸寧,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所以你千萬別逃,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比如你的千機樓,還有裏麵的人,什麼一月,二月,我都會讓他們嚐嚐瑤光閣的刑法的滋味。”
公西涼說的雲淡風輕,似情人的呢喃,說完後溫柔的把沈濯看著,瞳孔裏的不顧一切的癲狂,看得沈濯心驚。
“我知你是個不怕死的,不能威脅你,便隻能拿別人威脅你了。”
沈濯心裏一涼,突然覺得這個人是真的變了,他明明就在身邊,卻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還有他身上的傀儡香,她竟是感覺不到分毫。
“沈攸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在我的身邊,甚至不奢求你在乎我。”
公西涼玩著沈濯的指尖慢悠悠的說道,沈濯卻覺得他指尖上的冷,傳到自己的手上,心裏,忍不住也冷的一個哆嗦。
良久,公西涼才放開了她的手,起身出了房間。沈濯心裏焦躁,卻也知道,這樣雲淡風輕的公西涼才是最可怕的,不動聲色的布好一切陷阱。
“她不肯答應?”
夙沙從一旁走了出來,看著臉上帶笑的人挑眉問道。
“她的性子,怎麼肯依我,不過現在千機樓那麼多人命在我手裏,她最是念情,不會輕舉妄動。”
夙沙歎了口氣,這倆人怎麼就到了如今的地步了,真是想不明白,誰對誰錯,也不好說。
“我倒是有些嫉妒宇文孽了,不過是見了幾次麵罷了,她竟然想著去尋他,夙沙,我真的很不高興。”
公西涼折下一朵花,放在指尖淡淡的看著,那花被他的指尖揉搓的溢出了紅紅的汁水,像血一樣紅。
“這世間最多的便是愛而不得,你身居高位又如何,沈濯不會是那樣的人,若她有心於你,你便是平民農夫,她也毫不介意,若她無心,這滿城富貴,她也不會看一眼。”
“我知,我又怎會不知。”
公西涼的嗓音依舊淡淡的,正是因為知道,他才不會強求她在乎他,隻要她留在身邊,這就夠了。
……
轉眼就是登基的日子,沈濯看著那擺在一邊的皇後的鳳裙,心裏異常焦躁,她被公西涼封了武功,現在如同一個廢人,根本什麼都做不了,而千機樓裏的人,還在他的手上。
“娘娘,時間到了,更衣吧。”
有宮女低頭進來小聲說道,不敢得罪麵前的人。
宮裏如今已經大換了血,原先的很多人都已經不見了蹤跡,那一晚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活著的人,誰也不敢四處宣傳。
聽說公西決被關了起來,至於關在哪裏,沒有人清楚。
“你們出去,我自己來。”
“是。”
沈濯知道自己如今是刀俎上的魚肉,容不得她逃。
她打開宮門的一刻,眾人都被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驚呆了,她美,美的心驚,似乎身後花開成雪,似乎她的腳下步步生蓮,那是一種讓人不敢褻瀆的美。
沈濯麵色平靜,看到另一端走來的公西涼,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惱怒了起來,所以臉色更是冷了幾分。
“還在生氣?”
公西涼帶著淡笑執過人的手,輕輕的捏在手心裏,語氣溫柔,把周圍的人看呆了去。
今日皇上心情可是不好,朝堂上沒有任何人敢說話,可是在沈皇後身邊,他似乎退去了所有鋒芒,全部化為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