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在程誌還腿腳發軟盯著副局長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的時候,袁局長已經掠到了副局長的跟前。
程誌隻覺一道亮光閃過,再定睛去看的時候副局長的脖子上已經架著了一把軍刀,他張嘴想製止袁局長,但因為緊張他嗓子幹澀發不出來聲音,剛冒出個尖細的“啊”聲,副局長的人頭就已經掉到地上了。
血從副局長脖子的傷口裏噴湧而出,他的身體還有活性,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在被割下來之後,他的腦袋也恢複了正常,盡管大大的睜著眼睛,但卻已經有了眼黑。
這個場景給程誌的衝擊是很大的,讓他好一陣子都處在恍惚的情緒裏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袁局長在割了副局長的頭顱後,很淡然的蹲下身子,把軍刀在副局長的屍體上擦了擦又塞到了自己的背後,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手帕來仔細擦拭著自己的手。
一麵擦,一麵緩緩說道:“我很不喜歡殺人這件事,但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你很討厭什麼,卻不得不接受它,明明不想做這件事,卻不得不去做。”
說完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端著個笑臉轉身看向程誌。
以往程誌看著袁局長的時候隻覺他親和異常,但親眼看到他手起刀落利落的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後,再看他這個笑臉,程誌無端端把他和美彤重合到了一起。
這兩個人太像了。
一開始都用溫和的態度迷惑別人,讓人對他們沒辦法產生防備的心理,但卻在殺人的時候瞬間變成一個地獄裏來的鎖魂使者。
程誌眼眸劇烈晃動了幾下,越想越覺得可疑。
當時美彤在看到那些小孩子身體發生異變之後,也是毫不遲疑就割掉了腦袋,這證明她做這件事已經做了很多次,那麼袁局長又是怎麼知道的?
除非他們是一夥人……
當時他莫名其妙出現在警局,說了幾句話自己就相信了,現在想想,其實完全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確實是和他們一夥的,之所以救了他,是因為他有自己的目的。
壓下心裏的惴惴不安,程誌熟練的掏出槍對準了袁局長,“你到底是誰?!”
即便是被槍指著,袁局長臉上表情也還依然溫和,在那淡然的溫和裏還有毋庸置疑的自信,顯然是不把程誌的槍放在眼裏的。
“程誌,我可是救過你兩次的人,你就拿槍對著救過你命的恩人?”
“上一次在警局,你誤導我,是有人讓你來救我,你並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程誌把槍上膛之後,更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把槍口對準了袁局長的腦袋,“我現在再問你一遍,你是誰,是誰讓你去救我的,還有……”
程誌掃了一眼躺在袁局長腳下的屍體,“你為什麼把他的腦袋割了。”
美彤在那些小孩子發生異變的時候迅速的割了他們的腦袋,袁局長也是一樣的做法,這證明這裏邊肯定是有什麼秘密的。
“你沒看他剛才的樣子嗎,我是怕他傷害你,所以才割了他腦袋的。”說著,袁局長還微微舉起了自己的雙手,“我現在手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你不用拿槍對著我吧。”
程誌沒理他,而是掃了一眼屋子裏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綁住袁局長的。
但也正是這一眼,讓他赫然發現了桌子上放著一個打火機,那個打火機做工精致,上邊閃著幾顆鑽十分的耀眼,他屏住呼吸,又把視線轉向了床頭桌子的位置。
隻是這一眼,讓他如墜冰庫。
“袁局長,這裏不是副局長的家,而是你的家吧。”
話音落地,袁局長豁然收了臉上的笑,眼神銳利盯著程誌問道:“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