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誌做過一萬個設想,就是沒有想過鄭凡嘴裏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說什麼?”他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盯著鄭凡讓他再說一遍。
鄭凡見他臉色變得很難看,以為他發火了,但在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頂著內心的恐懼,又把剛才說的話重說了一遍。
有了第一遍的經驗,他再說這話的時候顯然順暢了很多。
“程醫生,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你在故意假裝自己失憶?我那個時候一直負責保護你的,怎麼可能認不出你,你就是他們的人啊,專門負責研究什麼項目的程醫生!”
程誌一瞬間腦袋有些發蒙,鄭凡的話像石頭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他的腦袋。
他說,他是那個組織的人,是負責研究什麼項目的程醫生?什麼項目,那個組織除了育種,還會有什麼項目。
這不可能,程誌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不可能,我對你說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對,肯定是認錯人了,那個視頻裏有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肯定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程誌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從身上找出了那個U盤,之後用筆記本電腦打開了裏邊的視頻。
他把筆記本電腦托到鄭凡跟前,拉到最後一點露出臉的那裏,指著給鄭凡說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人?”
鄭凡看了看電腦,顯然對那個地下室的場景十分熟悉,隻看了一眼就激動的直起了身子,“是,就是這裏,程醫生,這個人就是你啊!”
說完,鄭凡似乎怕程誌不相信,還指了指視頻裏那個人的手,“我們都知道程醫生你手心有一塊疤的,你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你,對比一下你們兩個的手心就知道了。”
他把視線放到了程誌的手上,程誌默默縮回了自己的手。
理智告訴他,鄭凡說的話不能全信,但哪裏該信哪裏不該信,則需要他自己的判斷。
“你講講你保護……我之後的事吧。”
原來,鄭凡當初是一個安保公司的隊長,那一年接到了一個賞金給的很高的案子,他們隻需要出五個人,去保護一個搞科研的醫生就好,在顧主來挑選保鏢的時候,鄭凡這一隊被選到了,他們開開心心的跟著人家去到地方才發現是一個精神病院。
工作環境沒什麼好挑剔的,隻要給的錢多就行,鄭凡那五個人也就安安心心的安頓下來了。
好在保護的是一個不外出的工作狂魔,也就是他嘴裏說的程誌,天天都是在精神病院的地下室搞研究,日常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是需要他們的,隻是偶爾需要搬運個昏迷的人罷了,反正都是精神病院的患者,很多都是沒人管的,他們也就不多嘴不多問,隻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好在程誌很好說話,一般有什麼事都是他自己去做,隻有自己做不到的才會讓鄭凡他們去。
一開始工作確實是很簡單,但在精神病院來了一個老頭兒之後,程誌那邊就變得忙了起來,那種忙是瘋狂的忙,程誌像是中了什麼邪一樣,沒日沒夜的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直到後來……
說道這裏,鄭凡的表情變得很恐怖,“那天我們照常把早飯送給你,卻發現你倒在地下室的地上,我們不知道你怎麼了,就趕緊過去想把你扶起來,但……你當時直接拉著我的一個兄弟就啃到了他脖子上。”
程誌清楚的看到,鄭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在發抖,顯然是想起當時的場景心裏覺得害怕。
鄭凡也沒有想得到程誌的回應,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從那之後,你就瘋了,那個來了沒幾天的老頭看了你之後,說讓把你關起來,就關在了那個地下室裏,這麼一關就關了好幾年,期間都是我們在照顧你,而那個老頭也早在你瘋了的幾個月後被人用飛機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