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眼睛,程誌就楞住了。
他居然回到了炎黃市,所站著的位置正是警局的審訊室。
屋子裏邊什麼人都沒有,審訊桌子上放著一個慘白的日光燈,那燈光透過玻璃遙遙晃的程誌眼睛直疼。
剛才明明是還在那個山洞裏,怎麼一瞬間就回到了這裏?
對了,剛才他好像是昏迷了,難道他昏迷了很長時間,是王立輝他們把他帶回來的?盡管心裏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但程誌還是本能的繃緊了身子嚴陣以待。
“王立輝……”程誌打開審訊室的門朝外叫了一聲,並沒有人回應他,冷峻的臉上難掩戒備,他小心翼翼的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裏正安靜的躺著一把手槍。
經過多次的訓練,程誌現在拿槍的手勢已經越來越熟練,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外邊什麼人都沒有,沒有找到王立輝,但是也沒有可疑的人。
站在警局的院子裏,程誌把槍又別回到了腰間,他跳反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陽,昏黃的天空中,太陽沒他想象的那麼刺眼。
“袁江濤!王立輝?”他又接連叫了幾聲,仍舊沒人回應他。
一陣乏力的感覺從他的四肢蔓延到大腦,他腦袋無端端感到一陣眩暈,雙腿跟灌了鉛一樣,他腦子裏隻剩下一個想法:即刻找一個地方休息!
身體上的乏力還沒有退散,程誌忽然又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逐漸的渙散,連路都快看不清了。
怎麼回事?
程誌心裏警鈴大作,難道是在那個裏他也被那個斷臂感染了?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搖頭給否決掉了,這感覺不是被育種感染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他回到了自己在法醫摟的辦公室,這一路上他一個人都沒見到,不但如此,外邊還安靜的可怕,好像這個警局是被隔絕的一樣。
炎黃市偌大的城市,雖然汽車在城市裏是不能鳴笛的,但各方嘈雜的聲音從來都沒少過,警局又是處在鬧市,這樣的安靜,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嗬嗬……”程誌剛走進辦公室,就聽到裏邊傳來了一聲輕笑的聲音,那聲音冰冷的有些刺耳。
程誌已經不是很清醒,但還是咬牙支撐著自己:“誰!”
“誰?哈哈哈哈!”那個聲音笑了一陣之後,用戲昵的語氣說道:“你猜我是誰?”
現在我的情況很不樂觀,要是正麵和這個人對抗的話可能會有危險,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先把他嚇走再說。程誌在心裏暗暗思索對策。
那人像是知道程誌在想什麼一樣,沒等程誌開口就接著說道:“說你傻你又不傻,但現在這麼看,你怎麼一點都不聰明呢?你還沒弄明白嗎?”
“弄明白什麼?”程誌順著他的話問了一句。
那人冷哼一聲,沒有再接著往下說,而是嗤笑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走了嗎?
程誌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他身後的牆裏突然傳來了異動的聲音,他拖著像灌了鉛一樣的身體,費力的轉頭往後頭看,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沒讓他軟倒在地上。
隻見辦公室的牆麵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了好多血手,那些血手正奮力的朝著程誌抓過來。
就在他抬腳想要跑出去的時候,他的腳踝忽然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觸感,他忍不住低頭一看。
這辦公室不知道什麼時候充滿了鮮紅的血液,已經沒過了他的腳踝,在這鮮紅的猶如海河的血液裏,數不清的血手從裏邊伸出來,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衣服和腿腳。
程誌想動,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他想大叫,卻發現嗓子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哎……”一聲歎息從身前傳來。
他身前場景忽然變換,周圍又變成了無盡的黑暗,警局像是被撕碎了一樣變成殘影,一點點全部被吸入到了黑暗裏,雖然警局消失了,他身上那些緊抓著他的血手卻沒有消失,他身前也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