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飛機上，照樣沒有看到賀瀚。殷童看著老羅就想著傍晚的事他到底看到了多少，她尋思著該怎麼套這個老狐狸的話。
“羅總啊，過年打算去哪裏玩？”
“嘿嘿，我這個年紀，過年有幾天空閑就想著陪陪家人，下午了曬個太陽搓個麻將，然後壓個馬路睡個好覺，不想折騰嘍！”
您佬張羅著四處玩，打聽八卦的時候沒覺得那是折騰麼？殷童汗。
“您有幾個孩子啊？”
“就一個兒子，還幾個，這年頭孩子養不起，什麼都得花錢！”
“是啊是啊，現在兩種人的錢最好賺，老人和孩子。”
“嗯。”老羅今天一反常態出奇的安靜。
“羅總，您不舒服嗎？我看您話都不想說。”你不說我偏要你說。
“近鄉情更怯罷了，在外奔波了一年了，馬上見到老婆孩子了，我這休息一下，也不能有氣無力地跟家人團圓。”
“您跟您夫人感情很好嗎？”殷童逮著機會司機問。
“還可以，這麼些年，這感情，早就成了親情嘍。”難得的，老羅臉上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那您跟您夫人，是怎麼認識的？”八卦心一起，想收都收不住。
“還能是怎麼認識的？相親唄！小殷啊，我這感情生活簡簡單單，沒什麼波瀾，也沒什麼可以打探的，倒是你，不簡單呐！”老羅一眼笑意，那眼神就好像在說，我什麼都知道一樣。
這個老羅，讓你說的時候死活不說，不想你說出來的時候亂說。
“羅總啊，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是的，就算是真的，有時候它也是有理由的，我跟賀總什麼也沒有，您可別誤會了。”
“小殷啊，我沒有背景，從一個小小的業務員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你知道靠得是什麼嗎？”說到這，老羅直起了身子。
能靠什麼呀？還不靠你這張嘴！
“我呀，靠的是這雙眼睛！”沒等殷童開口，老羅隔空指了指自己的雙眼說道，“靠眼睛判斷，少說廢話，多做事。”
“您這是要跟我聊聊您的艱苦上位史嗎？”殷童舔了舔唇，苦笑道，她隱隱覺得不太妙。
“不敢不敢，小殷你才是令我刮目相看啊，我原本覺得整個公司這麼多女同胞，最不會肖想賀總的就是你了，但是沒想到……”
殷童沒想到羅斌會這麼說，原本以為他可能就是八卦一下，好奇一點，卻不想他是這麼想她的。
“我沒有，是賀瀚說要喝水，但是水撒了，我被他絆了一下，然後就……”後來的事情，你懂的。
老羅也不說話，就是笑著。就跟方才同殷童講的那般，他從一個小小的業務員坐到如今的地位，其中個中滋味，隻有他自己清楚。這麼多年，他也看到過太多“捷徑”，碰到過太多人，背景強大，輕輕鬆鬆完成了他需要一輩子才能完成的目標，也有一些女同胞，靠犧牲自己來獲得利益。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人也是付出了代價，但是他從心底裏，就是看不起他們。一開始見到殷童，他覺得這個小姑娘本本分分，天真，工作負責，他是怎麼都不會將她與這些人掛上鉤，沒想到這一趟出差，倒是讓他“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