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拿著凍得硬邦邦的雪,在自己身上用力擦著,可身體卻始終黑漆漆,我看著心驚膽戰啊,這人是不是瘋子?這大冷天的,這麼暴力的折磨自己?可就算是瘋子,那也得有個好身體啊,這麼冷天這麼長時間洗雪澡,可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
二爺回頭看著我,讓我快走,別傻不拉幾的,我跟在二爺身後,可那個男人卻一直看著我笑,好不容易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我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又經過一家門前,傳來收音機的聲音,有人在家?我記得剛剛經過這家人門前時,院子裏的雪很厚,都沒有腳印的,怎麼突然又有人了?
走到門前,一個女人從屋裏迎了出來,那女人大約三十多歲,長得很豐腴,站在院子裏十分客氣的朝我們打招呼。
二爺卻沒打算理她,徑直朝前走,我自然也是跟著,女人見二爺不理她,並沒有放棄,反而過來拉住了我,笑著說:“大冷天,進來坐一下吧。”
我一驚,這怎麼還動起手來著?我伸手想要推開她,卻不料自己的手觸碰到了一片柔軟,我扭頭一看,自己的手竟然放在婦人豐腴的胸脯上,我嚇得趕緊收手,婦人卻媚笑道:“小子,看不出來啊,還蠻有經驗的嘛,來快點進來。”
二爺回頭怒斥婦人:“你做什麼?放手。”
婦人硬著脖子說:“他摸了我胸部,就想這麼走?”
二爺一聽,看著我問道:“你碰她了?”
我解釋說是她拉我,我不小心觸碰到了,二爺立即緩和語氣對婦人說:“孩子不懂事,莫要見怪。”
婦人卻笑道:“哪能見怪,進來坐坐吧,陪我聊聊天也好。”
我就奇怪了,這個婦人竟然什麼意思?我輕薄了她是我不對,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道歉也道了,你若生氣罵我一頓也行,再或者,你打我一巴掌也可以啊,為什麼偏偏要我們進屋呢?
我正疑惑著,二爺卻點頭說:“既然你客氣,我們就坐坐吧。”
我一聽二爺答應了,我想我是想多了,婦人扭著身子將我們讓進屋裏,別看屋子外麵破破爛爛,但裏麵卻很整潔,隻不過裏麵的家具設施都非常老舊,家具上的油漆都退成了黑色。
二爺坐在堂廳的桌子前,我在他旁邊坐下,婦人讓我們稍等,她去給我們準備喝的,放家裏有個收音機發著聲響,電磁幹擾的比較厲害,聽不清楚播的是什麼節目。
不一會兒,婦人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麵上來給我們吃,我一聞到那麵條的香味,我肚子裏的饞蟲都被勾了起來,想不到這婦人的手藝這麼好,我伸手想去接麵條,二爺將我的手打開。
“小孩子,沒點規矩。”二爺怒斥我。
婦人笑說:“不礙事,就是給你們吃的。”
我開心的想去接碗,但二爺再一次將我推開,黑著臉說:“小孩子,不懂事,去一邊,罰你不許吃東西。”
二爺隻有半邊臉,此時又生氣,那樣子難看到了極點,可我現在跟著他,我心裏再不舒服也沒辦法,隻要強忍著自己不要發脾氣。
二爺狼吞虎咽的吃著麵條,婦人幾次將麵條遞給我吃,但都被二爺阻攔了,二爺吃完他的那碗之後,立即從婦人手裏奪過本來給我吃的麵條,又一次狼吞虎咽起來,我看著口水都快落下來了。
索性不去看他,我心裏罵著二爺,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自私,這時房間裏的廣播發出了聲音,一個女人在播報著新聞,但內容竟然是剛剛建國時的新聞,這哪個台現在還這麼懷舊?
我正想問,二爺突然丟下碗說道:“這位大姐,謝謝你的麵條,我們不便多打攪,告辭了。”
說完,也不管婦人的態度,二爺拉著我便快速出門,我莫名其妙,這吃了別人東西,難道不該說聲謝謝?
二爺將蛇皮袋背在身上,拉著我跑出院子,出院子門的那一刻,我聽見屋裏傳來女人的大笑聲,笑的很狂很辣,出門後,笑聲便停了。
二爺拉著我一路奔跑著,直到二爺家門口才停下來,我問二爺究竟怎麼回事,二爺將背上的蛇皮袋扔在院子裏,讓我趕緊去給他倒一大碗溫開水過來,二爺說的很急,我不敢怠慢,趕緊過去倒水。
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大碗,最後那小碗倒了一碗拿過去,二爺說太少,用臉盆裝滿水,我聽著都傻了,用臉盆裝水?要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