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骰子落在聰少與張大文各自麵前的碗裏,骰子從丟入碗裏旋轉到最終停下來,整個過程不過四五十秒鍾,但是這四五十秒鍾,對圍觀的人來說,如同過了三年一樣漫長,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緊張刺激。
聰少的骰子先停下來,最終的點數是五點,我雖然對這類骰子遊戲沒有一點興趣,但是我知道五點已經很高了,張大文隻有六點才能贏下聰少,眾人都為張大文捏著一把汗,這一輸,那可就是一百塊錢,雖然不對,但對於山裏人來說,夠吃一個月的了。
我也緊張的盯著張大文的骰子,最終那骰子停下來,側在碗邊,我看是四點,可就在大家失望不已時,那骰子竟然二次動了起來,跳到了六點上,而這個時候,確實沒有人去碰那桌子的,這可真是天意了。
眾人歡呼起來,一個個對張大文是羨慕嫉妒,聰少懊惱不已,但願賭服輸,他將一千塊錢的現金送到張大文麵前,張大文拿著一千元現金,激動的手顫抖。
聰少坐回桌子前問道:“張大文,有本事再來?老規矩,我跟你一千賭一百。”
說著又從身上摸出十張百元大鈔丟在桌子上,張大文看著兩眼冒火,我拉著聰少說道:“你夠了,我讓你過來幫助村民的,不是讓你來賭博的。”
聰少一把將我推到一邊吼道:“你一邊去吧,懂不懂規矩?賭場講的是吉利,你別跟我在這搗亂。”
他話一開口,村民們立即響應,都開始譴責我了,甚至有人過來,將我往外麵推,我說行了,你們別推了,我不說話行了吧,聰少這才招呼眾人繼續玩骰子,別理我就行了,看著聰少與張大文這樣子,我恍如夢中,這兩個人跟中了邪一樣。
我這一分神,聰少竟然連輸了三局,張大文捧著四千元大鈔,將錢遞給他老婆葉琴,二人開心的手舞足蹈,四千元對一個山裏家庭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村民們都蠢蠢欲動,都想跟聰少賭一把。
我剛才給聰少那一疊錢,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估計有六七千的樣子,他這不到五分鍾就輸了四千,這樣下去,餘下的也就幾分鍾的事了。
這下輪到眾人問聰少還賭不賭了,聰少將身上的錢全部摸出來,拍在桌子上,說道:“這裏是三千塊,我全部壓上,我賭你們每人三百塊怎麼樣?我若輸了,給你們每人三千塊。”
村民們一聽,心想等的就是這句話啊,那怎麼樣?玩唄!聰少這正是瘋了,他哪裏還有這麼多的錢?這裏少說,也有二十幾個人,一人三千塊,那至少也得六七萬,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再過去拉聰少,他卻一把拉著我說道:“你他麼的搞什麼?我是誰?聰爺我堂堂黑無常大人,玩骰子輸給張大文這土鱉,以後我還怎麼混?回陰間,牛頭馬麵怎麼看我?四大判官怎麼看我?連孟婆這老太婆都會看不起我的。”
說著他一把將我推開,我不免歎息,真是瘋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抬頭看著頭頂,依舊是黑氣翻滾,但是奇怪的是隻有我與聰少的頭頂沒有黑氣,這怎麼回事?
我剛疑惑,突然傳來一聲炸喊,聰少又輸了,他雙手抱著頭撲在桌上,我過去拉他,我突然有些幸災樂禍,讓你賭,這下輸個底朝天吧?
聰少不抬頭,小聲的問我:“寧爺,還有多少錢?拿給我啊。”
我說我給你個頭啊,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了,我說你也別擔心,我跟村民們求求情,讓他們將桌上三千塊給分了,咱們就算了,聰少這才點了點頭。
我好言勸說村民們,我說這錢我們肯定是沒有了,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我之前在村裏,也沒虧欠過大家,賣我個薄麵,你們將桌上的三千塊分了,這事就算了,行不行?
我說完便準備拉著聰少走,可沒想到葉琴突然衝過來,一把將桌上三千塊錢攔在懷中,喊道:“這錢是我們的,你們的錢找他們兩個人要。”
我做夢也沒想到葉琴竟然幹出這樣的事,我好歹也救過他家的孩子,他怎麼一點情誼都不講?我正要跟她理論,突然聰少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過來說道:“賭鬼上身,還有什麼情誼理智?你靠邊,讓我來收拾他們。”
說完,他將我推開,從腰間拔出火槍,眾人看見槍,都嚇得後退,聰少將槍拍在桌上說道:“現金沒了,但是我這把槍,槍身是純金的,年代也久遠了,算是古董,別說六七萬,就是六七百萬都不成問題,我現在就那這把槍和你們賭,我賭你們在場所有人的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