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著車子,回到紫葡萄大酒店,我在前台問陳叔在不在?大堂經理說陳叔喝多了,還在自己的房間睡覺,沒醒來,我拿著房間門卡便上樓,我不能直接開門,先是敲門,可敲了很久愣是沒反應,陳叔這覺睡的夠沉。
還好,我帶了房卡上來,我拿著房卡打開門,可就在這時,我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屋裏一片狼藉,陳叔靠在沙發上,身體顫抖著,他的脖子上搭著一根繩子,像是有人用繩子從他身後套在他脖子上,然後用力的勒緊。
陳叔已經被勒的翻白眼,我趕緊過去,給他掐人中,再給他喂了點水,陳叔一陣咳嗽,算是活了過來,謝天謝地,他可不能死,這麼久以來,他算是我難得的突破口了,現在有人要殺他滅口,這也證明我摸的這條道是對的,陳叔是個關鍵人物。
陳叔緩過神之後,第一時間操天操地操祖宗的罵開了,我靠在他對麵的沙發上,一個剛才鬼門關走一遭的人,給他點時間,讓他罵罵發泄一下,陳叔罵著罵著,竟然哭了起來,操著蹩腳的普通話說道:“我十幾歲就跟著大人跑船,風裏來雨裏去,吃盡苦頭,看破人間冷暖,寧少,你可知道?我十五歲的時候,就破了處男之身,你說我慘不慘?”
這個老港農,一秒鍾前,我還對他的話報以同情,這一個彎轉的我差點將腰給閃斷了,陳叔還在抱怨著,我問他到底是得罪了誰?人家要殺你?
陳叔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蛋,用力的搓揉著,最後說道:“我就說我這人命苦的了,我拚命賺錢,我承受良心的譴責,為了錢做了很多壞事,可是我這都是為了我那兒子陳誌,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希望他過的好,哪怕他是壞人,我也要他做一個一生平安的壞人,可是我悲哀啊,這小子竟然要殺我,竟然要弑父。”
聽陳叔這話,我先是一愣,但是隨即我覺得沒什麼意外,反而覺得這事很正常,是我疏忽了,沒有保護好陳叔,差點讓他被殺,陳叔的身份暴露在我與南城的麵前,事實上他也確實將陳誌的事和我們說了,陳誌要殺他滅口,實在太正常了。
我安慰了陳叔一番,我說陳誌殺他肯定不是陳誌的本意,陳誌是被賭鬼上身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肯定都不是陳誌的意識。
我這麼一說,陳叔摸著眼淚問我是不是真的,我說這個絕對不會有假,陳叔這下安心了很多,連說陳誌肯定不會這樣的,他拉著我的手說道:“寧少,我信你還是沒有錯的,你不像一空那混蛋東西,你有真本事,而且做事還仗義。”
我讓他別在墨跡了,說的有些惡心,倒是說到一空,我也覺得奇怪,這個人好久沒有看見了,他去了那裏?陳叔說管他去哪呢,騙子一個,死了最好,我沒有跟陳叔去辯駁,但是心裏卻十分奇怪,一空這個人確實個討巧的騙子,但是這個人也不是一無是處,打打雜還是可以的,而且跟著陳叔那是有好吃好喝的,這年頭去哪裏能找到陳叔這樣的冤大頭?所以一空這人絕對厚著臉皮也要留下來的,自己主動離開,那不可能的,我估計這一空八成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