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抬起腦袋,先是看見了一身大褲衩子,然後是半截短袖,上麵是正在抽搐著嘴角的中年。
“你,就是你”蘇蘇站起來,撅著嘴唇說道:“你說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當年你未曾送過我禮物,什麼叫一碗孟婆湯送人入了輪回,什麼叫,叫卿生我未生?不應該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麼?”
向缺看著麵前歪著腦袋刨根問底的女孩,又是一陣陣的頭疼起來。
“唰”蘇蘇一把抓著他的胳膊,咬著嘴唇說道:“不許跑”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手抓住一個油膩中年不太合適,她紅著臉鬆開後,小聲說道:“不許跑,行不行?你為什麼老是跟著我?還有,其實我看的出來,你,你對我從無惡意的”
“我,那個······”向缺撓著鼻子,尷尬的說道:“呃,小的時候我是你家的鄰居,看著你長大的,後來我搬走了,過了幾年後我忽然又想起你,就打聽了一下知道你在北大上學呢,於是就·····嗯,就是這麼簡單,過來看看你的”
蘇蘇撇了撇嘴,說道:“瞎掰,我家住的是政府家屬院,在京城一直都沒有搬走過,我家的鄰居我爸媽說也一直都沒有變過,你亂說”
向缺腦門冒出三道黑線,眼神左顧右盼,思量著到底哪個借口騙起人來會更合適。
“其實······”蘇蘇眼神緊緊的盯著向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其實,我在十幾歲之前經常會做同樣的一個夢,我會夢到同一個男人,他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裏,開始的時候很模糊,後來有點清晰了·······這個人,和你長得有點像,不,不,應該是說和你年輕的時候很像”
向缺張大了嘴巴,膛目結舌:“我去,這他麼的是孟婆湯沒喝幹淨麼?還是那個老婆子,偷工減料了?”
十幾分鍾之後,向缺和蘇蘇坐在未名湖畔。
向缺最終沒有拗的過這個執拗的女孩子,被她硬給拽著來到了未名湖,他就像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等著被她刨根問底。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蘇蘇抿嘴笑了:“好老套啊,很多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都喜歡用這種俗套的拉近距離的方式,來做為開場白”
“你到底聽不聽?”向缺瞪著眼睛說道。
“好吧,好吧,我聽”蘇蘇支起腿,下巴放在膝蓋上。
都說,男人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最吸引人,身上會不自覺的散發出一種吸引異性的氣息。
其實,男人在認真的講述一個故事的時候,並不會比認真做事差到哪去。
向缺,講述的就是一個叫蘇荷的女人和一個叫向缺的男人之間,糾葛纏綿了多少年的故事。
“向缺和蘇荷相識在一場聚會上,當時他給她起了個綽號,叫茅山公交車,那時候他剛從山上下來,她則是眾星捧月的公主······”
“後來,向缺在黔南苗寨第一次偷吻了她,當時向缺可能是戲虐的調侃多一些,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吻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會意味著背後有多少心酸苦辣的故事······”
“蘇荷死的時候,向缺抱著他們兩人的孩子······蘇荷問,你愛過我麼?”
向缺完全沉浸在了對二十幾年前的回憶中,而蘇蘇也逐漸的被他帶入到了似乎虛幻的夢境裏。
“那他,就是那個向缺,有沒有對蘇荷說愛她啊”蘇蘇一把抓住向缺的胳膊,急不可耐,因為說到這一出的時候向缺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