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素山脫險後,天飽力氣好像多的用不完,認認真真地將火窟這批活物燒烤完後,片刻不停地用金鉤和曬幹的老瓜瓤將火窟積累多年的油膩刮下來擦拭幹淨,還來回抬了接近1000缸水將洞裏洞外衝刷得幹幹淨淨。
火聖修煉回來,看著以往煙熏火燎如今亮堂堂的火窟,真以為走錯了門!破天荒地沒用法力在洞內走動自如,沒有被油膩滑的跌跤。
天飽這童子咋如此愛潔淨啊,真是天賦異稟與眾不同!再看看石桌上瓜果野蔬齊備,火聖突然覺得往日裏堆積的那些油膩是多麼的讓人煩躁。
吃著野棗山桃,看天飽表現太好,火聖準了他去找小秋耍耍,還特別恩準他帶了隻烤鴨去。
天飽高興得一蹦三尺高,抱了火聖一下歡快地去了。
被天飽肉呼呼的小手抱了那麼一下,火聖僵了半響。 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這種擁抱,怎地那一刻丹田裏的元火忽然躥了一下?還是自己修為太淺、修為太淺啊。
天飽提著烤鴨,遠遠地就聞到了黑煞嘴裏的口臭味。
再靠近炊房就聽到黑煞在厲聲責罵小秋!
“你這吃裏扒外的小子!我讓你關那將死童子三日,不許吃飯,你倒做好人喂他粥喝!這醃漬東西,肚裏有食平白地毀了俺的純陽之氣!靈門即將開啟,卻被你這軟蛋毀了我的修煉天機!該當何罪?!”黑煞的話越說越透著殺氣!
“法師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秋願為門派做牛做馬服侍您一生一世!”小秋上下牙打架,渾身哆嗦,他隻是不想眼睜睜看著那童子餓死,隻偷著喂了一口肉粥與他,沒想到自己終究要死在這善心上!
天飽趕緊跑到窗前偷看情勢。
“想讓他活,你就得死!”黑煞獰笑著,一隻手緩緩地伸出來,小秋已匍匐在地,黑煞掌心一團黑氣眼看就要撲向小秋!一道金光從窗外射進來,硬生生截住了黑煞掌心那團黑氣!誰敢多管閑事!黑煞一掌就將炊房半邊牆壁震塌!
手持金鉤的天飽悴不及防,被黑煞的掌力震的五髒六腑生疼,和窗戶、石塊一起崩塌,暈倒在黑煞麵前,口鼻耳都在流血!
那隻烤鴨也沾上了天飽的血跡,黑煞毫不介意地一口吞下肚,直呼很香,隨即大罵道:“原來是你這混小子!以為有火聖撐腰雜家就會饒你?癡心妄想!”天飽已經暈厥過去。
小秋看到天飽滿臉是血地躺在地上,更加磕頭如搗蒜地懇求黑煞手下留情:“黑煞大法師,我們再也不敢了!請法師饒命!”
兩個小雜碎!黑煞絲毫不為所動,想到有些日子沒去黑龍潭向水鬼索要精魂了,施根繩子將兩人捆在一起拎著,走出炊房。
黑煞剛起了勢欲升至半空,不料被誰用咒破了!黑煞歪歪扭扭落了地,張開大嘴咒罵:“哪個路過不長眼的存心和雜家過不去?”
尖聲尖氣的笑聲從半空傳來:“哪個不知輕重的混貨傷了我的弟子?”
竟然是火聖這糟老頭子!為個還未接受入門法事的區區見習童子和自己杠上?這完全不像這老妖平日裏奸猾的做派!
黑煞惡狠狠地說:“你別忘了掌門定的規矩:見習弟子都由雜家訓教!這混小子還是我送到火窟的!和火聖你並無半點瓜葛!”
火聖尖笑起來:“咯咯,此弟子到火窟已被我收為弟子,就算犯錯按規矩也該由我訓教才是!”
這老混球什麼時候收了天飽做弟子?還這般護短?被火烤昏了頭罷!黑煞譏諷道:“見習弟子轉為正式弟子需要掌門首肯,未過我派冰、火、犀、粘四窟全部曆練斷不可跨級轉入!火聖是不是年紀太大犯了健忘之症?”
火聖咯咯一笑:“我已獲掌門首肯,掌門吩咐即刻將天飽帶到獸血閣問話!”
聽聞此言黑煞牙癢癢,可火聖扛著掌門的招牌也不得不服軟,念了口訣給昏迷不醒的天飽鬆了綁,天飽軟綿綿地癱在一邊,小秋也嚇得暈死過去。
看著方才歡蹦亂跳的天飽形同死人,火聖勃然大怒,聲音更加尖利:“黑煞,對本門童子你下手竟如此陰毒!這筆賬先記著!待見過掌門我再與你清算!”
火聖隨手一揮,砂石四起陰風大作,席卷著天飽和小秋而去。黑煞強忍著原地未動,血紅的雙瞳戾氣更盛,氣得又是一掌,炊房立馬被夷為平地。
獸血閣就在噬山次峰人極峰的山頂,通體為鐵木和血色琉璃建成,造型如升龍之形蜿蜒向上,乃吞噬派掌門不一偏愛的修煉之所。人極峰山巔比超凡峰更加尖峰矗矗、怪石嶙峋,與半山腰的食甕間僅有一線天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