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寂。天飽獨自在超凡峰峰頂打坐調息。逾越心動之境後,氣息已從湍突不已變成了平穩如鏡。他感應到內在一縷白色氣息,恬淡雋永。他並不知這是何物,隻是覺得真元似乎有了主心骨般篤定。
如今的天飽神識也在變強,不僅可以用神識探測方圓數十裏,除了原本有一個異常敏銳的鼻子,耳朵如今也是靈敏異常,在萬籟俱寂之夜,在他聽來還是響動不休。
正殿前,天巨打著呼嚕睡得香甜;山腳石屋裏,兩個西域婦人還在燈下絮絮叨叨;赤瀑,紅煞正趁著夜黑風高用冰水衝涼;斑竹林裏,昆蟲爬動悉悉索索。
再聽得更遠一些,噬山山腳下似乎有些異樣的響動!
天飽猛地睜開雙眼,赤虹令須彌而出,瞬間一道紅色彩虹出現在夜空。今夜巡夜輪值乃是田家兄弟,田雨扛著丈八烏黑棍也來稟報:“掌門,魔兵再次來襲!”原來藍獅子的丈八烏黑棍被田林在亂草中尋到,看田雨愛不釋手就給了哥哥。偏偏驚魂鏡無影無蹤。
想來損失了獅門五兄弟萬魔領主怎肯輕易認栽!但這番進攻已不敢大意輕敵,魔頭用了平時很器重的一位大將—絕地魔,命其趁著夜黑風高率眾摸上噬山。
此魔非同一般,身高三丈不止,戴著一青銅麵具終日冷酷麵容,披著一件詭異的深色大披風,帶著大批魔兵悄無聲息趁夜而至。剛進山門,就變了一種做派,他與那黃毛獅子素來交好,聞訊黃獅慘死,絕地魔所至之處掘地三尺方解心頭之恨,身後滾滾塵煙樹木不斷倒地,似乎要將這噬山挖垮了似的!
飄忽見此動靜,連忙提醒天飽:“掌門,此乃絕地魔,萬魔領主這次是發狠了,派了這一流角色殺過來!萬萬不可小覷!”
紅煞也有些緊張,早就風聞絕地魔有八百年的道行怕是在自己之上,尤其持有一件凶煞無比的詭異披風,披風所罩之處可被其隨心所欲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煉器!也就是說,隻要絕地魔高興、行個金令,噬山便可被罩住煉成一塊金坨或是一杯黃土!那個詭異大披風,紅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其如願以償地將噬山籠罩其中!
飄忽已領命用子鼠之息法術悄然前去察看魔兵進況了。天飽撫了撫渲海彎刀,刀麵似與他心靈相通,血色光芒劃過刀麵錚鳴!凶麵彌勒亦在微笑,笑中殺機暗藏。
天飽問紅煞:“不知我的彎刀能否將那披風斬成碎片!”紅煞眉頭緊鎖,搖搖頭:“怕是難了,那詭異披風據說跳脫五行之外,不受世間刀劈火燒任何損壞,卻反能煉成五行之器。”
逃避也無用終要麵對,再牛叉的法寶總該有破解之法!“悟者你鎮守家中罷。難道這披風就沒有什麼短處?我偏不信了!”天飽馭了天巨騰上夜空。
魔兵在絕地魔的帶領下快速突進,所到之處土崩瓦解,眼看就要對人極峰下手!飄忽這廂已悄然行動,有了上次的教訓他不敢先用碧血玲籠,念了兩句咒語,即打開老法寶袖珍籠子將那成千上萬隻子鼠放了出來。
魔兵們正跟著絕地魔野心勃勃地掘地而進,未曾料到無數隻尖牙利嘴的小活物從黑暗中竄了出來盯著魔兵咽喉猛咬!子鼠尖牙被飄忽下了毒咒,魔兵紛紛悴不及防,被咬的紛紛丟盔卸甲哭爹喊娘,但很快沒了聲音,肉身被毒氣腐蝕,變成白骨具具。
幾乎頃刻之間,絕地魔麾下魔兵就亡了三分之二還多,更多的子鼠直奔絕地魔而來。絕地魔動作淩厲地一抖披風,頓時狂風四起,吹得子鼠東倒西歪,再抖一抖披風,子鼠竟然四爪僵硬倒地,變成一堆堆土疙瘩!
難道詭異披風法力已經升級,無需罩在下麵依舊可以按照五行煉器?賠上了大多數子鼠,飄忽心急不已,急忙返身飛去稟報天飽。
絕地魔的青銅麵具朝飄忽飛去的方向瞥了瞥,麵具下無聲無息,不為所動,繼續前行,人極峰半山腰以下那條他走來的大路,已經全部被鏟平為土塊。
眼看著獸血閣就在眼前,超凡峰也隱隱可見,絕地魔摘下詭異披風,扔到半空,深色披風上居然也用金色絲線繡了個凶麵彌勒!與吞噬派前山大殿裏無二,亦和天飽腹部圖案無二!詭異披風迎風呼呼抖動,越變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