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元神火球此時處於冰火對決之勢,蠻荒異魔淬煉出的冰寒劇毒令他的元神足足有一半被寒冰包裹,另一半則是烈焰熊熊。
他感到摧心裂肺的劇痛,渾身時而暴寒時而酷熱。這極端的對抗足足持續了數個時辰,他調動全部心神催動著藍火化解寒冰,總算克化掉一些。
半夜,天飽方才悠悠轉醒,耗費了極多真元,渾身連一絲氣力也沒有,還口渴得厲害,嘶啞著嗓子喊道:“水、水!”
凶麵彌勒佛正用屋內的毯子擦拭著血跡,頭也不抬地說道:“等會!”
天飽鼻子本來嗅覺就十分靈敏,此時稍微清醒了些,便聞到屋內有股刺鼻的血腥味,他吃驚地問道:“你殺人了?”
凶麵彌勒佛滿不在乎地說道:“沒啥,幾個想暗算我們的尖耳朵,被我一道宰了!”
天飽掙紮著從榻上坐起來,氣喘籲籲地問道:“什麼尖耳朵?你殺了異界衛士?”
“龜孫子們想把你大卸八塊,你說,我能不先動手嗎?”凶麵彌勒佛將血跡擦得差不多了,走到桌邊倒了一盞茶,給天飽端來。
天飽見他滿手通紅,猛地將凶麵彌勒的手掌拽了過來,那盞茶也潑了一地。
“哎,幹嘛?”凶麵彌勒佛叫道。
“你、你怎地有了肉身?”天飽大驚失色,凶麵彌勒佛的手掌肉呼呼熱乎乎地,與常人已無差異!
“哈哈哈,我雖是你的凶神本相,但已見風而長、血肉豐滿,再過幾日我就是活生生的人!”凶麵彌勒佛頗有得意之色。
這凶神要變成人整天跟著自己?天飽聞聽此言氣血上湧,天旋地轉眩暈得厲害,隻好繼續躺在榻上閉目養神。
他猛然想起神獸,問道:“玉麒麟呢?”
凶麵彌勒佛輕鬆地說:“幫我把那幾個龜孫子的屍首給拋了。”
天飽氣極:“你居然讓神獸做這種勾當?他怎肯聽你擺布?”
凶麵彌勒佛斜著眼睛笑道:“你別忘了,我就是你的一部分,神獸自然門兒清,實際上拿我也當做你一般來看待。”
若不是親身經曆,天飽斷然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有了個凶神惡煞的分身!尤其是這分身還能幻化成人形、積為肉身!
房門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敲擊。
“誰?”凶麵彌勒佛低聲問。
“我!”青甜急促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
凶麵彌勒佛打開門,青甜見到天飽躺在榻上雙目緊閉,驚呼一聲跌跌撞撞地奔向天飽,猛地將他擁在懷裏哭泣起來!
天飽睜開雙目,勉力反抱起她:“青甜,咋了?”
青甜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淚珠,見天飽無恙,遂破涕而笑,美麗的小臉我見尤憐。
“嗚嗚,我以為你被父王指使山哲暗算了!”
天飽啞然失笑。原來青甜在神殿寶座前用窺心術得知父王對天飽起了殺機,便假意回去休息,想趁機偷跑出來報信,未料到父王派了很多衛士看管她,足足到了後半夜,她才得以脫身。
“你這小妮子就別瞎操心了,有我在,誰能動天飽?”凶麵彌勒佛坐在凳子上翹著腿,笑著說道。
青甜擦擦眼淚,果斷地說:“凶佛,我們帶著天飽快走!”
天飽問:“去哪?我身上劇毒還未完全克化,若要鬥法勢必落敗。”
玉麒麟回來了,看見青甜便裂開了嘴喜滋滋的。
青甜摸摸玉麒麟的獨角,急促地說:“我們去雪山神泉!我剛剛去父王的寢宮,偷來了召喚寶杖!快走!天亮就來不及了!”她手中,握著一隻三尺長、鑲滿各色寶石的金杖。
有凶麵彌勒佛的超強法力護持,他們順利逃離神殿,還有許多銅鷹衛士騎了飛象來追,被凶麵彌勒佛一掌破虛空為利劍、悉數滅了!
朵朵血花在神殿上空綻放,一個個銅鷹衛士的身體跌成肉糜,伴隨著神主憤怒的咆哮:“青甜,你背叛了我!此刻起我削去你的公主頭銜和繼承之位!”
神主親自披掛上陣,騎著一隻血色猛虎,手持一柄白光灼灼的寶劍,在半空中劍指自己的親生女兒!
凶麵彌勒佛斜睨神主一眼,瞬間幻化為一尊遮天的佛頭,橫亙在虛空中猙獰而笑:“無恥之徒我見過太多,象你這般口蜜腹劍之徒卻虛扛著異界主宰之名,真是浪費!不如我送你轉世輪回去罷!”言語之間極象天飽。
神主一驚,這凶佛透出無匹凶煞之氣,自己胯下從未退縮過的血虎竟然在半空連退數步!凶佛法力太高,定在蠻荒異魔之上,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壓抑著痛恨,騎血虎轉身而去!
青甜清亮的嗓音如同利箭,將神主從身後一語洞穿:“此刻起,殘忍狡詐的你也不再是我的父王!什麼公主頭銜我統統不稀罕!你守著這裏到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