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親的聲音透著絕望:“天飽,我好怕,好怕玉綿大師姐重蹈師父覆轍!”
天飽明白她說的師父指的是原素貞派掌門清顏,當年清顏因為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和貪念而造下殺孽,又被自己引來天劫而形神俱滅。難道玉綿也要像清顏一般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看來小親失去師父心受重創,如今,他不該讓她再輕易失去大師姐。
“小親,你把前因後果都告訴我,我向你保證,不到萬不得已,我定會保全玉綿性命!”
“天飽,大師姐已近癲狂!你果真能答應留她性命?”小親美目中滿是哀求看著天飽。
天飽點點頭,滿眼愛憐:“好,我答應你,無論如何都饒玉綿不死!”
小親一聲歎息:“天飽,我知你是為我才做此承諾,玉綿姐雖有錯,但她實則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眼睜睜看著師父被滅,又被狠毒的祖婆婆關在那寒徹骨髓的湖底三年,她想為素貞派揚名立萬想出心魔,不惜不顧一切!所以才與那混沌異魔達成了結盟。”
“甚麼結盟?”天飽冷冷問道。
小親無奈之極:“具體我也不甚明了,隻知道大師姐近來經常獨自下山,也經常深夜獨自會客。前幾天不巧半夜被我撞見,她便說要借異魔之力做件大事!還叮囑我勿要告訴其他三位師姐。我估量著和這巨魔攜手能做啥好事?苦勸她數次反被她責罰。我真怕她一意孤行,落得和師父一個下場!”
天飽見她以袖拂麵隱隱抽泣,便輕聲說道:“你別太難過了,我這就去搗亂他們結盟,玉綿若能懸崖勒馬還不算晚。”
小親一把拉住天飽的手:“你千萬要小心!玉綿姐這幾年煉就一身奇功,法力已近大乘之境,那巨魔更是法力深不可測,我還怕你不是對手!”
天飽笑笑:“放心,我有分寸。對了,若是我和玉綿打起來,你會幫誰?”
小親臉色緋紅:“我、我誰也不幫!”
天飽雙眸如星深深看了小親一眼,說道:“甚好!記得勸阻住蝶衣、香菱和綠泊她們。大戰起來,我的彎刀可認不得人!”
他猛然拉開房門步出屋子。小親看著他愈發具有陽剛之氣的高大身影,心中的朝思暮想和萬般不舍,被莫名洶湧的情愫攪得淩亂不堪。
天飽剛走到長廊,正看見玉綿在送混沌異魔往外走,當下大喝一聲:“哪裏走!”
混沌異魔轉身一看,居然是武當山戰過的冤家對頭,頓時血湧頭頂,手中瞬間多了那雙魔劍呼之欲出!
玉綿看到天飽也是一怔,冷道:“天飽大掌門,怎麼今兒有閑心到我素貞派閑逛?”
天飽手持彎刀怒指混沌異魔:“我與這魔頭有帳要算!與你這女人無關,你且退到一邊!”
玉綿冷笑一聲:“此乃我素貞派地盤,該退下的人是你罷。”
天飽哈哈大笑:“我看你且觀戰,容我一個一個來收拾!坐不住的話,你與魔頭聯手也行!”
混沌異魔怒道:“玉綿掌門你且讓開,看我不把這小子腦漿都砸出來!”玉綿目光淩厲,看了看天飽,默默退到一邊。
天飽道:“有種你我到外邊去打,在這裏施展不開!”
混沌異魔頓時化為一道黑氣衝天拔起,天飽也縱身一躍飛上半空。
紅光璀璨,虛空映出一片鮮紅,吞噬光柱中,天飽將法力催到極致,此番再不能讓這異魔趁機溜走!
混沌異魔猛力一掙,周身散發出來滔天氣勢無盡威壓,虛空被巨魔蕩出的一圈圈罡力所震顫,天飽即使在吞噬光柱中也有頭暈目眩之感,勉力定住元神火球,暗生詫異,這魔頭幾日不見法力竟然又增強不少!
幾番過手,混沌異魔已暗暗開始催動新的法力。
吞噬光柱噴射出道道劍芒,而異魔此時雙肩和胸腹上那些惡嬰殘存的頭顱,竟然吐出無數青銅碎片!
青銅碎片輕易淬滅劍芒,還在虛空中以不可思議之速幻化成一尊青銅巨鼎!巨鍾上鐫刻著天飽熟悉的吐火羅文字,與噬山煉法壇上原有的那尊巨鼎文字如出一轍,此外還刻有天下山川河流的圖案,仿佛乾坤萬物都細致入微地刻在這一尊鼎上!
天飽見到這尊青銅巨鼎,陰陽四瞳顯現了這巨鼎的四個不同法相!
一為金鼎,金光四射給人至高尊崇之感;
二為墨鼎,通體烏黑,鼎中濃墨翻滾四溢;
三為火鼎,此鼎周身被烈火炙烤,燒得晶瑩剔透;
四為血鼎,鼎中鮮血沸騰不休,至煞戾氣無邊蔓延!
世間竟然真有如此怪異的法器,不僅分陰陽,還有金木水火四相!久未出現的吞噬欲望刹那間在天飽胸中被點燃!他異常地渴望吞噬掉這尊銅鼎!情不自禁催動出吞噬大法第六重心咒!而全真道法最大乘也被他無意之間催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