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帶著胡嘯天馳騁在天空,寒風將他的黑發吹拂到胡嘯天的臉上。
胡嘯天欣喜萬分,第一次和天飽親密接觸,不曾想,竟是一同騎著玉麒麟翱翔萬裏。
“天飽,我好生羨慕你。”胡嘯天環著天飽的腰,娓娓道來。
“羨慕什麼?”天飽問。
“羨慕那許多人都拿真心對你,心裏都有你。”胡嘯天心中又嫉又羨。
“當年我隻是一個卑微童子,整天擔憂被妖人吃了下酒。後來自立山頭,這些老友都是生死之交。”往事如煙一幕幕在天飽心頭吹過,他喃喃道,又像是自語。
“還有許多女人,愛你至深。”胡嘯天歎息道,在噬山他眼見數位美女對天飽都愛慕至深。白菲是天飽明媒正娶的妻室自不必說,身邊那紫衣少女也對天飽有意,還有纏鬼聖姑,高挑的紫雲和蘭心,甚至連大戰之時,素貞派掌門玉綿和那身材骨感高挑的小親,都似與天飽留有情愫,還有在華山怒視嘯天的綠姑娘,唉,實在是數不過來。
“許多女人?”天飽有些尷尬,幹咳了兩聲說道:“咳、咳!你小子可別往歪了想,隻有白菲是我娘子。”
“天飽,我要投個女兒身,你會喜歡麼?”胡嘯天輕語,可惜天飽看不到,他的臉頰已飛上紅霞。
“不喜歡!”天飽板著麵孔說道。
“你怎麼如此直截了當?好傷人家的心喲。”胡嘯天見天飽有問有答,便大著膽子撒嬌起來。
“嘿嘿,你太粘人、太多‘為甚麼’、太煩人。我不喜歡聒噪的女子。”天飽微笑。
胡嘯天咬著嘴唇,暗想從此時此刻咱就不說話了,看你如何。
華山峭立山巔已在雲間顯現,天飽大喊一聲:“落!”玉麒麟騰動四爪漸漸落於山巔。
武林新人爭霸賽鳴鑼之聲剛剛響起,“咣———!”的餘音依舊嫋繞。
天飽連忙奔向第十擂台,胡嘯天也趕緊跟上。
寒風中,第十擂的比賽旌旗在迎風獵獵舞動。
依舊是那幹癟老者立於擂台上,拖長聲音喊道:“第十擂,華山派楓葉一脈弟子姬天飽,對戰嵩山派弟子寒笙。”好似疲乏至極,連第幾場都懶得再說。
寒笙已持玉笙,一襲薄薄青衫立於台上,乃是高而清瘦的少年,雖然相貌清俊,但是麵色慘白,毫無血色。
天飽禦彎刀徐徐落於台上,圍觀的新人們爆發出雷霆般的歡呼。獨孤偉傑、綠情姬,還有秦川、公孫有莽早早便在台下候著,天飽對他們連連點頭示意。
公孫有莽心直口快地說道:“天飽兄咋會和那假娘們混到一塊?”
綠情姬冷冷道:“天飽不會正眼瞧他,那賤皮子自個貼上來罷了。”
公孫有莽看看綠情姬的表情,吐了吐舌頭緘口不言。
擂台上,看看寒笙似乎被風都能吹跑的單薄身子,天飽淡淡道:“少年,出招罷!”
寒笙臉上滿是孤傲的神情,也不屑與天飽多言,緩緩吹起玉笙。
他吹的曲子頗為蒼涼,如泣如訴,起初與尋常樂器無異,擂台下的眾人也被玉笙的樂聲所感,沉浸在冬日的肅殺傷感之中。胡嘯天在台下,又止不住露出小女兒的形態,悄悄抹去腮邊淚珠,這笙勾起他滿腹心事,隻有半個月的時辰可以陪伴天飽,隨後便要撒手人寰,他日相逢不知何夕……
想不到五嶽劍派門下弟子出了不少愛撥弄個樂器之人,天飽提醒自個要多加提防。
果不其然,玉笙聲音突變,猶如金戈鐵馬紛至遝來!
激越之聲裏,天飽耳鼓突突直跳,元神中湧起無名血影,澎湃而起。
吹奏如此雅樂,卻處處顯露殺機,天飽最恨表裏不一之人,冷哼一聲元神護體已護持本心,緩緩抽出秋楓劍,向前一擊,便亂了寒笙的節拍!
寒笙極其空靈地閃躲劍鋒,口中曲調很快恢複了平穩,天飽已決意速戰速決,也不會再隨意可憐誰,祭起秋楓劍,虛空中劃出淋漓劍影,看似寒笙無處可逃,但他卻吹著玉笙不急不躁總能在霎時避了過去。
天飽麵無表情地祭出渲海彎刀,淩厲刀芒和寒芒劍影破碎虛空,觀戰的眾人此時隻能看到半空一團白光殺意蒸騰,再也看不清其中鬥法二人的身影。
寒笙此時吹的曲調又是一個大變化,那十三根長短不同的玉管同時迸發出一陣徹骨寒意,更帶著十三柄冰劍呼嘯而來!
天飽左手持劍、右手持刀,口中掐訣,最高級真元瞬間催動,空中頓時爆出無窮罡雷,驚天巨響再次震撼華山群峰,帶起落石滾滾。
“轟隆隆———!”
罡雷爆裂光影褪卻,十三柄冰劍在空中凝固隻一瞬,便崩裂四散化為齏粉!
寒笙的臉色已不是煞白,而變成了鐵灰,他拚盡全力抱著玉笙吹了最後一聲:“嗚~~~~~~!”便被天飽法力震得周身衣物崩裂,玉笙更是裂成數片墜落下去!
“哇!”寒笙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目中滿是怨毒與不甘。
天飽收勢,低聲道:“快去調息罷,這一震,隻怕你元神受損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