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粗一看年紀無法確定,披著黃金斑紋大長袍,黑發披肩雙目圓瞪,中等身材,結實勻稱的體格,斜著眼睛看人,長相酷似凶獸——獵豹。
寒笙見到此人,連忙上前行禮,恭敬地喊道:“掌門!”
原來他便是嵩山派掌門,烈陽,江湖人稱“焚天劍聖”。
烈陽微微頷首,走到擂台下第一排檀木座椅正中,當仁不讓地坐下,又對寒清說道:“清兒,過來,陪我坐著。”
彪形大漢自然知道烈陽的厲害,手持著青龍偃月刀,真是拿起來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還好身後有人拽了他一下,便悻悻而退。
寒清嫋嫋婷婷地走到烈陽身邊,施禮道:“掌門,第一排恐怕都是各大門派當家人的寶座,小徒坐在這裏實在不合適,我還是在後頭站著伺候吧。”
烈陽皺了皺眉頭,這丫頭何時轉性了?居然說話如此得體有禮!再看看她身上,居然穿得嚴嚴實實,羅裙紅袍層層疊疊,那高低起伏的妙處被遮蓋殆盡!他恨恨咽了咽口水,假裝隨意道:“也好,你就候著罷。”
寒清拉著寒笙大大方方地站在了那些檀木座椅的後頭,再也沒人敢來驅趕他們。
天飽負著雙手,立於擂台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衝寒清頷首微笑。寒清不勝嬌羞,紅著臉笑了笑。
他將目光轉回,恰好與烈陽的灼熱目光對上。
“混小子,少打寒清主意!”烈陽心裏暗罵道,目光充滿威脅,但隻是一瞬,便換了平淡的神情。
天飽的讀心術已悄然開啟,看來嵩山派這掌門也是個色鬼,早已把寒清視為囊中之物,想著寒清寒笙姐弟倆從小父母雙亡,在嵩山派不知如何掙紮著長大,想來令人心酸。
頃刻間擂台前徐徐落下數人,洞天老叟竟然也在其中!
天飽忙用眼神示意寒清勿要衝動,寒清心裏明白便回了他一個“但且放心”的眼神。
這一行人皆是修為極高之人,個個都是身如飛燕,且落下之時氣息極穩,無聲無息。其中有三位老者,洞天老叟身著白衣,還有位獨眼黑衣老者,和另一位紅衣禿頂肥胖老者。另外兩位都是中年人樣貌,一位橫眉冷對天飽,乃是孤雲之父孤刃,另一位穿著蓑衣戴著草帽,表情悠閑自得,像個垂釣之人,天飽也從未見過。
這幾位對先到的烈陽頷首示意,並不計較正中位置被烈陽所占,紛紛落座。還剩餘三個空位。
幹癟老者走上台來,滿臉堆笑地喊道:“武林新人爭霸賽,第十擂終極之戰,華山派楓葉一脈弟子姬天飽,對戰恒山派俗家弟子紅菱女!”
天飽對著台下眾人雙手抱拳行禮後昂然而立。
洞天老叟微微一笑,目光如電,已看到天飽手腕上那道黑印蹤影全無,心裏大為詫異,這小子憑什麼化解了天下劇毒“徒枉然”?看來神主說的沒錯,絕不能小看他。
台下獨眼黑衣老者長相威嚴,僅存的一隻眼睛光芒犀利,看著天飽微微頷首,目光似有讚許之色,和紅衣胖禿老者交頭接耳了兩句。
這些人除了嵩山派掌門烈陽大刺刺地將本心敞開,天飽能讀出其好色貪婪的心語,對其餘幾人完全無從知曉。但是天飽心中,殺意隱隱又起。自從突破了吞噬大法第七重“破界”,那股殺意便如影隨形,天飽元神中的那張神秘麵孔也始終看不清楚,他決心在這一戰之後便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審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