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帶著胡嘯天並未去淩絕頂,而是路線突變,來到了極為偏僻的山穀。
胡嘯天見此地山石嶙峋荒涼孤寂,茫然問道:“天飽哥,你帶我來這幹嘛?”
天飽走到隱蔽著石門的那座山峰前,自言自語道:“怪哉,這石門怎地被人打開了?”
胡嘯天將這極為陡峭的山峰上下打量一番,哪能看到甚麼石門。
“天飽哥,甚麼石門?我啥都看不見。”
天飽早已催動陰陽四瞳,看到石門在山峰內洞開,原本藏有“天啟號角”的寶盒蹤影全無。
終究來晚了一步,他劍眉緊鎖,頓時滿麵憂色。
“天飽哥,怎地了?”胡嘯天見天飽神情,急忙問道。
“甚麼武林爭霸賽,隻是場陰謀詭計!嘯天,我問你,你師伯是誰?”天飽鋼牙緊咬,狠狠問道。
“我師伯?他名喚槐楊子。江湖人稱‘槐楊劍仙’!”
胡嘯天很少見到天飽對他這麼凶狠,有些膽怯,結結巴巴地回話。
“他和其他五嶽劍派有甚麼私交沒有?”
“槐楊子師伯和青城派梧桐子、華山派竹清子私交甚好,據說是結拜兄弟。”
“那他與洞天老叟可有交集?”
“這倒沒聽說,不過槐楊子師伯和洞天老叟曾在華山論劍,據說當年打成平手。”
“原來如此。”天飽恍然大悟,本次武林爭霸賽的最大謎團終於有了答案!
這些老狐狸不管誰唱紅臉,誰唱黑臉,他總歸已被借刀殺人!孤刃、孤雲父子是墊背的,無患子、定慧師太和紅蓮女也在此列!他雖然極力想避免孤雲枉送性命,卻逃不脫這些老狐狸的精心算計!
好傻,自己明知華山詭詐重重,卻為了貪圖法力暴漲輕易打開“天啟寶印”,輕易吸收魔力,煉成可怖的《上古吞術》!他為何不能早些看透這至關重要的一層關係!如今吞噬煞星的凶性穩穩盤踞元神之中,奈何不得無力驅除!姬天飽,你行將變成一架恐怖的殺人機器!
他思緒紛亂,痛悔不已,激憤之餘,連日來的壓力憤懣齊齊湧上心頭,自個即將變成生平最痛恨的凶神惡煞,這個結果讓他一時難以承受,猛然抽出渲海彎刀插入自個脊背!
彎刀何其鋒利,一股鮮血驟然從他脊背噴湧而出!
“天飽哥,你瘋了!”胡嘯天驚叫連連,拚命按住他的手臂,不許他再砍自個。
“別攔著我,讓我將這邪物給剮出來!”天飽雙目圓瞪,怒吼道。
“我不許這樣傷害你!”胡嘯天拚了全力將彎刀奪在自己手中,淚流滿麵。
“你懂什麼?快給我!老毒物們要借我奪得‘天啟’!我必須毀了這邪物!”天飽向胡嘯天伸出帶血的手掌,他脊背上鮮血噴湧而出,方才彎刀正中“天樞”的位置,狠狠插在“天啟寶印”正中,他恨不能將背上嵌入的“天啟寶印”給挖出來!
此時,天飽元神中那凶煞麵孔口鼻歪斜,有些乏力的樣子,而他感覺到天旋地轉,幾乎要跌倒在地。
“我不管,總之不許你傷害自個!”胡嘯天猛然一把將渲海彎刀扔到一邊,扶著天飽倚靠山石坐下,抽出袖中止血的藥粉,給天飽撒在背上。又撕下自己的華服,給天飽做繃帶綁紮。
片刻後,天飽不再眩暈,後背上的傷口也不再出血。他背倚山石,恨恨道:“槐楊子、梧桐子、竹清子,還有洞天老叟!這些人,我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天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們聯手搞了甚麼陰謀?”槐楊子乃是胡嘯天師伯,馮小如又算是他引薦而來,此時聽天飽這麼說,胡嘯天不由得有些慌亂。
“這裏頭盤根錯節的關係,我一時也沒理清,但你師姐,定然是遵照這些老毒物的意思拉我去開啟所謂‘天啟寶印’,還有所謂秘籍!甚麼《上古吞術》,如今我悔之晚矣!”
天飽慨然長歎,他已感覺到,吞噬煞星本性複萌,定與奪得天啟號角種種有莫大關係!
“如今天飽哥法力蓋世,他們肯定奈何不得!”胡嘯天十分天真地說道。
“吞噬煞星盤踞在我元神中,與巨印形成凶煞法力,我、無力驅除!”天飽緊閉雙目,痛楚地說道。
“啊?那怎生了得!”胡嘯天也急了,聯想到天飽先前幾次嘔吐,和神色浮現的凶殘之相,才明白大事不好。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無法預料。”
天飽強自鎮定了一會,漸漸從狂亂的情緒中漸漸平靜,他抽出懷中魔血神圭,神色堅毅道:
“無論如何,我要先淬滅這魔物!”魔血神圭此時已是千瘡百孔,三尺魔圭上遍布針眼大小的孔洞,皆是天飽在武林新人爭霸賽決賽之前傾力施法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