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發出撲簌之聲,方才隻是距天飽的脖頸有半寸之距,此時便齊齊紮了進去。
天飽雙手握拳,胸腹中一股灼熱之氣直抵肌膚,頓時皮硬如鐵,銀針竟然分毫無法得進。
藍衣仙女冷哼一聲:“居然皮這麼硬,你將這點真氣留著吧,否則等我施出仙術夠你受得!”
元嬰早已躲在天飽的耳洞裏,悄聲說道:“還是別反抗了,一旦驚動天庭神將,鐵定會被遣入幽冥地府接受懲治。”
天飽不為所動,反而嘿嘿一笑:“這位仙女,我這凡間粗人可不懂憐香惜玉,把你這把繡花針給弄斷了莫怪我哈!”
藍衣仙女冷眼拂手,無數銀針頓時變成紫色,還未觸及天飽肌膚,便能感到鑽心疼痛。
這女子出手好毒辣!天飽不再退讓,立掐法決,怒吼一聲:“吞噬——破界——!”
根根長約半寸的紫針猛然掉頭,對著藍衣仙女毫不留情地狠紮下去!
“啊!”藍衣仙女花容失色,這凡間的混小子怎地法力如此巨大,自個的仙決不但被破,他竟然令仙針反噬?!
紫針此時已帶著一股邪煞之氣,也停留在了藍衣仙女肌膚的半寸之距。
“小仙女,這一針下去,美麗的仙女臉蛋怕是要被捅成馬蜂窩!你且說說,想要滿臉遍布針眼,還是在指定位置‘繡花’?”天飽邪邪地笑著。
元嬰從耳洞裏探出頭來,覺得天飽性子好像有些變了,以前從未見他有如此邪邪的笑容。
“不要、統統都不要!”藍衣仙女顧不得仙家儀態,慌張地叫著。
看來不論是仙女,還是凡間女子,甚至是地府女鬼,隻要有著女人的身體,便會分外愛惜自己的容顏。
“想保全容貌?那你便當做從未見過我,別在這裏擋路!”天飽神色一凜。
藍衣仙女看著來勢洶洶的紫針,離自己光滑如凝脂的冰肌玉膚越來越近,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私自放天飽離開,便是觸犯天條。不放?破相真是她萬萬不能接受之事!雖說這姣好容顏可以重新煉就,可昔日苦熬千年的清苦,她不想再重新品嚐。
“不吭聲了?那你就陪著自己的法寶銀針在這涼快涼快罷,我可沒工夫陪你耗!”
天飽轉身就走,背後卻傳來藍衣仙女的一聲大叫:“回來!混蛋!”
他笑著回頭,隻見藍衣仙女一張俏臉已經被驚懼扭曲,紫針隻差指尖距離便要紮遍她的全身,包括那張絕色麗臉。
“想要我放你一馬?那你告訴我天庭在哪,怎麼走?”天飽唇邊掛著一抹壞笑,並未收回紫針。
“混蛋,這裏便是天庭!”藍衣仙女的額頭已觸到了紫針的尖端,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原來輪到自個被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苦心煉出的法寶多麼可怖。
“額?那你知不知道九天仙女被關押在哪?我是她兒子,此次來天上就是要救我阿母!”天飽坦坦蕩蕩地說。
“你、你先收回對銀針的法咒再說!”藍衣仙女急切地喊道。
“記住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天飽收回法咒,那些銀針恢複了原本顏色,紛紛墜落一地,也有一些就掉在了藍衣仙女的頭上,令她狼狽不堪。
“說罷,我阿母被關在哪?”天飽看那藍衣仙女從長發上小心翼翼取回銀針,帶著壞笑問道。
“九天仙女當真是你阿母?”藍衣仙女上下打量天飽,沒看出相貌有何相似之處。雖然她早有耳聞,九天仙女私通凡人誕下肉體凡胎,引發玄天宇帝震怒,遭到天譴。
“當真!否則我跑到天庭瞎轉悠啥?”天飽正色道。
九天仙女在天庭人緣極佳,藍衣仙女也曾聽說過她的淒美故事,雖然玄天宇帝有著無上威嚴,但不少神仙私底下都對九天仙女的遭遇深表同情。那愛情故事也曾感動過藍衣仙女,如今眼前這劍眉星目的高大男兒是她兒子,若要放他去,倒也算是做了樁善事。
“你快走吧!再過半個時辰會有神將率領天兵巡視天庭,前方約莫五百裏外有一處菩提仙山,你抓緊去躲避一下,三炷香之後再出來趕路,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
藍衣仙女正說著,突然眉間飄入一縷神念,神色突變道:“不行,你先找個地方躲避一下!巡天突然提前了,也真是怪事。”
天飽環視撫心泉四周,隻有一塊塊岩石,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去處。
“罷了,反正靈泉被你跳也跳了,快鑽入水下閉氣!切記!”藍衣仙女匆匆叮囑道。
天飽連忙縱身躍入撫心泉中,凝神閉氣。縱然已全身沒入靈泉中,天飽依然感覺到衝煞而來的極其強烈的殺意,撫心泉水那種撫慰心靈的神效仿佛也被這殺意完全攪亂。
藍衣仙女剛把法寶銀針收起,縈繞在靈泉邊的仙氣已被激蕩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