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飽剛浮出海麵,就看到三更在暴風驟雨中,腳踏波浪在候著他。
“老鬼冒頭了嗎?”天飽問道。
“沒有!怨力太強,我的法陣難以布置!”三更恨恨道。
“也罷,我在這看著,你去看海妖那地圖畫好沒有?咱們先去海中天眼看看也行。”
三更領命而去,天飽漂浮到曾經和紅情姬、綠情姬休憩的小島,在島上舉目四望。
直衝雲霄的那股激流已變成殷紅之色,引發的漩渦也越來越大,仿佛整個刑天海的精氣都被吸走了一樣!片刻後,三更拿著畫了一半的地圖回來,皺著眉頭說道:“刑天海妖那家夥偷偷溜走了,天眼的地圖也隻畫了一半!”
天飽接過來一看,卻從隻畫了一半的地圖上看出了端倪,他發現海底天眼竟然就在當年斬獲魔血神圭的海淵內!
“走!”天飽對三更說道:“既然無法啟動法陣遏製老鬼的勢頭,我們便去海底天眼,斷絕他的根基!”
他和三更隨機踏水而去,漸漸潛入刑天海底。
待他們遊到海脊附近,發現海水已經燙得皮膚灼熱,天飽突然感到耳後一陣詭異的冰涼,連忙對飄忽喊道:“速速升起護體!”
幾乎是瞬間,一團黑影便籠罩了他和三更,神主不陰不陽的聲音再次出現:“姬天飽,你偷走了我的蛇膽,想作死不成?”
天飽懶得與他多言,暗中掐訣,《上古吞術》驟然而出,海水中這團黑影驟然收縮,化為烏有。看來神主十分的狡詐,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海水中的壓力卻已變得重如千鈞,天飽和三更催動很大真元,方能在海底行走自如。
終於到了海底天眼,果然發現那股血色激流是從天眼中噴薄而出。
“三更尊者,我若是用法術將這股激流斬斷,是不是就斷了他的怨力?”天飽問道。
三更察看了一番,才回道:“此怨力綿延不絕,被法術遏製後結果如何,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天飽眼見得血色激流越湧越快,當下對著激流中心先施了《吞噬大法》。
“吞噬——通頂——!”
法術一出,血色激流驟然被攔腰斬斷,而上半截激流竟然掉頭直衝天飽而下,下半截激流則洶洶然直奔三更而去!
兩股巨大怨力與天飽、三更急忙催動出的法力轟然相撞,海流頓時四分五裂,周圍的珊瑚礁石頃刻化為粉末。
他們未及喘息,海流便重新聚合,形成一隻隻血色利劍,在海水中朝著他們追擊而來。
天飽和三更左攔右擋,摧滅無數血色利劍,海水中頓時泛起無數血泡,腥味四散。
這股腥味在天飽看來竟然十分地好聞,他的鼻翼撲扇,恨不能盡數吸進去。
“不好!”三更見他廝殺之狀有異,突然大聲叫道。
“怎地?!”天飽剛用吞噬大法吸噬無窮血劍,與胸中湧出的吞噬之意暗合,正吞得十分酣暢之際,聽三更大叫,怔了一怔。
“天飽,勿要再用吞噬大法!此間有詐!”三更大聲喝道,說著便遊動過來,一把抓住天飽手腕,另一隻手飛快地點了他眉間、心口等幾處穴位。
天飽頓時覺得方才吞噬進去的腥味從口鼻滾滾而出,心裏極為不甘,元神中殺意頓起。所幸三更已先他一步將其催動法力的穴位封死。
三更顧不得天飽的雙目怒視圓瞪,提取最高真元拉著他快速遊離詭異的海底天眼。這是為什麼?天飽動彈不得,眼睜睜見三更封閉自己的穴位,腦袋一會清醒一會糊塗,漸漸竟然閉上雙目昏睡過去。
“我倒看輕了你這鬼道上的小把戲!”神主的聲音猛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水路上。
三更沒有答話,已升起護體,護佑住他和天飽,轉手便扔出三枚紫色咒符,將猩紅海水化解為一片紫色。
就趁著這麼點功夫,他拉著天飽快速逃離了刑天海,在一道黑手從海中伸向他們的一瞬,飛離了刑天海。
待天飽轉醒,已經躺在噬山新搭建的棚舍裏。飄忽、三更和胡嘯天都關切地看著他。
“我這是怎地了?”天飽的胸口、腦袋都如同被人用鐵棍暴打了一頓,疼痛欲裂。
“掌門,老鬼極其狠毒,用了陰術侵蝕你的神誌,若是再多吞幾口那血氣,你就要變成殺人魔王、助紂為虐了!”三更緩緩說道,現在還禁不住倒吸幾口涼氣,心中後怕。
“虧得三更研究鬼道已入出神入化之境,看出你當時神誌昏聵,甚至連法術都在起反作用,你每催動一次吞噬大法,那老鬼的怨力就提升一級!”飄忽也在旁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