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甄偉大對視一眼說:“我們並不知道張恩秀在梅林,隻是順著線索知道張敏人在這裏有一處私宅,所以才來調查。”
“敏人!敏人到底怎麼樣了。”這是張恩秀幽幽轉醒,一下子就聽到我再說張敏人這三個字,忽然爬起來一把拉住我的褲腿哭道:“求求你,告訴我,敏人怎麼樣了。”
我急忙把她拉起說:“大姐,我們也在找他,你如果知道什麼線索的話就快點告訴我,不能讓他一錯再錯了。”
後者聽完我的話,跌跌撞撞的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台基上幽幽的呢喃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就知道……這事遲早會被人知道的。”
然後張恩秀慢慢的說出了一個令人咋舌的秘密。
張敏人和姐姐張恩秀從小流落街頭,雖然上頓不接下頓,但兩人相依為命倒也苦中作樂。可是這平靜的一切隨著張敏人的入獄戛然而止,失去了弟弟的張恩秀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想要救出弟弟卻沒有一點辦法。
“跟了我,我可以救他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向他伸出了手,對他說了這一句話。張恩秀用力的點了點頭,跟著她走了。十天以後張敏人被放了出來並且跟在了那個男人身邊,而張恩秀則不清不楚的做了這個男人的情婦。
這個男人……就是趙惜民。
從那以後張恩秀就一直跟在趙惜民身邊淪為她的玩物,而這一切張敏人並不是知道,趙惜民不希望他知道,張恩秀更不希望他知道。
一切終於安穩下來了,雖然說名聲不好,但都到了這個份上,名聲、貞潔又值幾個錢呢?隻要弟弟可以好好的活著,自己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是值得的,至少張恩秀是這麼想的。
可是,好景不長。前一刻還溫柔體貼、百般纏綿的趙惜民,下一刻變了一副嘴臉。他已經玩膩了不想再玩了,最後另結新歡一腳踹開了張恩秀。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數九寒天,大雪紛飛,張恩秀一個人哆哆嗦嗦的被趙惜民趕了出來,坐上了一個不知名的火車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至於會去哪裏,無所謂,反正不能再讓弟弟找到,因為她怕自己忍受不住告訴張敏人一切。
他好不容安穩下來,絕對不能再過以前的生活了。至於自己……無所謂了。
說到這裏張恩秀留下兩行熱淚來,淒慘的說:“後來我碰到了自己的丈夫,隻為了一頓飯……我就跟了他。”
‘咣!’銅鑼聽到這裏一拳砸在台基上罵道:“這個狗娘養的趙惜民,簡直喪盡天良!”
“嗬嗬……”張恩秀笑了,笑著笑著哭了:“我原本以為遠離了他就沒事了,可是……他對我的傷害還遠遠沒有結束。”
張恩秀的丈夫住的地方要多偏僻有多偏僻,一天的火車,半天的汽車,拖拉機、三蹦子、牛車……最後步行了半天終於在大山之中看到了一孔破的不能再破的窯洞。這……就是他的婆家。
兩孔窯洞,三畝薄田,一條瞎了左眼的老狗,漫天的黃沙……這就是她的全部。隻要能活著,無所謂了,張恩秀是這麼想的。
可是,老天就是如此的捉弄人。張恩秀跟著丈夫整整三年,懷了兩次胎卻無一幸免的全部滑掉了。最後醫院得出了結論,由於之前她打胎的次數太多嚴重的損傷了子宮,這輩子都不可能做母親了。
張恩秀這才想起,自己跟隨趙惜民的那些年裏,為他整整的打了五個孩子, 就是這五個孩子斷送了她作為母親的權利。
‘蒼!’銅鑼聽到這裏抽出砍刀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往出走。
我和甄偉大急忙把他抱住喊道:“銅鑼,你要幹什麼?”
“老子要把那個姓趙的畜生剁了,一刀一刀的剁了,一刀一刀!”銅鑼的力氣非常大,我和甄偉大完全製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