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早聞雷所長為官清明,剛正不阿,現在看來果真實至名歸啊!”
“老爺子過獎了!您是小槐鎮的活壽星,見證過多少毀滅和新生自然得知經濟對地方的穩定何其重要。”
“那是當然,以後但凡您雷所長差遣,我這把老骨頭無所不從……”
說著從我身後的一間房子裏一前一後的走出兩個人。前麵引路的自然是此處的主人崔靈山,而他的身後則是一身警服的稍顯年輕的人。
崔靈山看到我站在外麵愣了一下,我趕忙笑道:“不好意思老爺子,你家太大了,我轉著轉著就迷路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背後穿警服的人發出一聲驚愕的叫聲:“王一點?”
這個聲音好熟悉,其實剛才就覺得有些熟悉,現在再仔細的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高興的叫道:“雷……雷大哥!”
真是湊巧,原來這個什麼所謂的雷所長其實就是本市的特警隊長雷洪。自梅林一戰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後來我也打聽過他的下落,據說是被調走了,至於調到了哪裏就諱莫如深了。
“你……你們兩個認識?”崔靈山看來出來,眼珠轉了又轉笑了出來。
雷洪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鄉遇故知,應該喝一杯。”
老崔何其精明立刻明白過來再度拉著雷洪和我返回了房間,然後拿出了一個灰色的酒壇子。瓶蓋一打開,霎時間滿屋飄香,我不好酒但也能聞出此酒不凡。
很顯然,雷洪是好酒的,而且還懂酒。隻是聞了聞便笑道:“陳年花雕,價值連城啊!”
但是他卻馬上把蓋子蓋了回去說:“此酒珍貴,還是再放一放的好。”說完以後把身上的警服脫了下來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條案上拍了拍。
我一時沒有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但老崔卻馬上明白了過來,伸手把酒壇抱起放回了遠處,隨手提了一瓶尋常的‘二鍋頭’。
“你們先聊著,我去準備點花生米去。”崔靈山笑了一下出了門。
看到他走後我不開心的罵道:“摳死你……”
雷洪點了點頭說:“崔老爺子不愧是老壽星,果然善解人意。你……誤會他了。”
“怎麼,你不愛喝酒隻愛吃花生米嗎?”我不解的問道。
“不,因為它。”說著雷洪拍了拍那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警服。
猛然間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雷洪清廉,至少他認為自己清廉。此次來找崔靈山是為了公幹,如果喝了那麼好的花雕酒,倘若傳了出去好說不好聽。
再加上初到小槐鎮,總要避諱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要這麼說二鍋頭和花生米雖然不值錢,也一樣好說不好聽啊?”我笑道。
“所以……”他再度拍了拍自己的警服笑道:“我把它先脫了。”
“嗨!要是這麼說咱哥倆去外麵喝,豈不是更好嗎?”
“不,如果這樣不是辜負了崔老爺子的一番好意嗎。他在此處的影響很大,如果太不近人情,恐怕……嗬嗬!”他說到這裏不說話了。
我無奈的笑了:“你還真是糾結啊!”
雷洪搖了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塊石頭交給了我說:“上任前我去見過連長,他沒有見我隻是留了這塊石頭。”
我接過來一看,隻是一塊鵝卵石,然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隻好搖搖頭說:“不就一塊石頭嗎,我以為是金子呢!”
“對我來說它就是金子。”
雷洪從我手裏拿回鵝卵石說:“這塊石頭以前一定有棱有角,鋒利如刀,後來被衝到了河流裏不知滾了多久,最後把棱角都磨平了。”
然後他把石頭舉起起來繼續說:“棱角磨平以後大水順著它的弧度流走了,雖然依舊每時每刻的衝刷著,但卻無法再把它卷起。那股巨大的壓力都被它的圓滑悄無聲息的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