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乳娘更是大呼小叫,拚命掙紮。兩名身高體大膽衙役上前擒住她,她踢踹掙紮,待勉強脫掉外衫,隻剩貼身褻衣時,喬氏發瘋般掙紮推搡,撕咬抓撓,疼得那衙役嗷嗷大叫,都不能近身剝下她的衣服半分。兩名衙役反被她抓傷,捂住被抓破的臉慘叫呻 吟。
“且住!”湘綺得意地含笑舉手,止住衙役。乳娘嚇得癱軟在地,驚魂未定,掩緊衣衫嗚嗚地哭,嘴裏嘟嘟囔囔罵些什麼也聽不清。
玄愷不解,同湘綺換個眼色,湘綺示意他少安毋躁,一拍驚堂木怒道:“大膽刁婦,咆哮公堂,信口雌黃。依你的氣力,兩名壯漢都奈何不得你,更何況是杜點蒼身子單薄之小後生。你既說被強迫,如何地不能去反抗,兩位壯漢尚不能近身於你脫你的衣衫,更何況手無縛雞之力的一書生當街侮辱於你?莫不是你賣淫通奸同這小哥兒,從實招來!到底是何居心前來誣告咆哮公堂,若不從實招來仔細看打!”
嚇得那乳娘跪灘在地,連連搖手:“不是我,不是,是老爺讓……,啊,不關我的事!”
“招!”湘綺瞪起杏眼一拍驚堂木,砰的一聲,嚇得喬氏周身瑟縮,驚慌失措陪笑道:“是……是……欽差大老爺不要問了,不過是同大人玩笑的。”
“大膽刁婦,咆哮公堂,無視王法,今日定不能輕縱了你!信口雌黃,分明是你這刁民惡心不過,來人,拖下去重責四十!”湘綺正襟危坐,手中驚堂木一拍,滿是威嚴。紅頭簽向堂下一扔,兩列衙役圍上,將那喬氏圍在當中,嚇得那婦人癱軟做一團,連連叩頭大喊冤枉。
衙役架起乳娘就要去堂下行刑,慌得那女子殺豬般鬼哭狼嚎掙紮。
依朝廷吏法,女子作奸犯科尤其是犯了因罪,是要在堂下褫衣受杖,引來多少市井紈絝旁觀羞辱,多少犯婦不堪羞辱從衙門回去便自盡。如今竟然有糊塗癡傻的女人自取其辱。見兩名壯漢無法奈何那喬乳娘,又上來幾名衙役,乳娘見勢不妙,求救的目光望向魏二官人。
魏忠漢咳嗽兩聲,轉身就要溜走。
湘綺大聲道:“送魏二公子,公子好走!”
乳娘目光絕望,忽然大聲喊:“奴家願招!”
“老爺,青天大老爺做主,奴家是受人指使,才違心所為。”乳娘驚慌失措終於吐露實言,雙腿一軟癱坐在堂前。
“從實招來!” 湘綺抬手,衙役架那婦人轉身向她跪在當庭。魏二官人也慌得停住步子怒視那乳娘。
湘綺手中驚堂木一拍,那婦人磕頭如搗蒜,哭哭啼啼看一眼魏二官人說:“就是,就是,就是魏二官人買我來這麼講的。”
“更是信口雌黃,魏二公子豈會縱仆作惡,誣告陷害,光天化日之下還如此肆無忌憚嗎?”
“胡言亂語!”魏忠漢見狀不妙起身駁斥,倏然起身,氣急敗壞。原本那臉嬉皮笑臉也風吹雲散,反是一臉窘態。
湘綺冷笑一陣,看著魏忠漢說:“魏二公子才不會如此禽獸不如,做這些寡廉鮮恥的勾當,知法犯法。想魏太師一族家規森嚴,子弟多是人中翹楚,哪裏有這種敗類?依下官看,不是魏二官人所為。”
“大人英明。”魏忠漢挺挺大腹,一臉得意,放寬了心,想這小欽差倒也識趣。
湘綺說:“魏大人一族在朝中何等受人仰慕,此等齷齪不堪君子不齒之行徑,焉是魏氏子弟所為?再者,下官奉聖旨而來,挑釁杜某,就是無視皇上聖旨,謀逆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