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7 妾妃本無心(1 / 2)

湘綺微闔雙目在寢帳內養神,頭疼欲裂。

起先聽到榮姝和阿苧的對話聲,時高時低。

一個說:“娘娘今日從太後宮裏回來,就怏怏不樂的,似有心事。”

一個不平道:“用腳趾也能猜出來,不定是哪個眼紅心竅小的看了皇上近日總來景苑宮,去太後耳根子裏抖閑話去了。”

“咱們有沒用繩子把皇上縛在景苑宮,憑誰如何去嚼舌根子!”阿苧不依不饒的聲音,平日阿苧口直心快,她是知道的。

湘綺翻轉個身,忽聽殿外一陣腳步聲,阿苧和榮姝的聲音頓時止住。湘綺還在想,這兩個丫頭如何被風閃了舌頭一樣突然的閉嘴?心裏一動,她慌忙掙紮了起身,恰聽珠簾聲動。

人影一晃,明黃色的龍袍一角,湘綺跪地見禮。

“你如何起來了?聽榮姝說,你身子不適。”玄慎關切道,雙手相攙。

湘綺起身,腳下發軟,才一動,便是一頭冷汗倏然而下,她勉強打起笑容道:“丫頭們也是越發的疏懶了,都是臣妾平日疏忽了調 教,如何皇上來了都不曉得通稟一聲。”

“也不怪她們,是榮姝來告知朕,說是愛妃你從太後的玉清宮歸來,就病倒了。朕特來看看。”

湘綺心中一動,不由想,這榮姝也是個膽大的,如何的擅自去請皇上過來,若被人發現了,不知如何的多嘴閑議呢。但想榮姝不過是好意,一心為她罷了。隻是如此一來,她卻未免尷尬,於是淺笑道:“臣妾無病。不過一天下來,有些乏了。”

“太後對你同卓二郎說了些什麼?”玄慎直視她問,握住了湘綺的手,憐惜的歎一句:“還說沒病,這手冰涼的。”

湘綺道:“皇太後未曾說什麼,隻是卓柯大人乞太後懿旨,賜婚他同武仙蕙小姐的姻緣。”

“武仙蕙?哪裏就又冒出個武仙蕙來?”玄慎有些驚怒,眉頭緊蹙,那濃密的劍眉擰去一處,如兩把利劍糾纏。

“聽說是武國舅的千金。”湘綺輕描淡寫道。

玄慎沉吟片刻,冷笑浮出唇角,搖搖頭歎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玄慎說罷,緩和了語氣堆出些許難得一見的笑意對湘綺吩咐:“今晚朕就在景苑宮了。算日子你的身子也該妥了。”

他那“妥了”二字如鋼針捅得湘綺措不及防,才恍悟前遭她拿身子不淨為名推卻了侍寢,將皇上推去了魏雲嫦身邊。誰想皇上還惦記此事呢。

湘綺眸光一轉,含笑道:“這兩日姐妹們都在打賭,正猜皇上今夜去哪個宮就寢呢。姐妹們都猜是雲嫦姐姐的雲萃宮,雲嫦姐姐也對皇上念念不忘呢,聽說夜夜都親手熬了羹湯期盼聖駕臨幸。也難為雲嫦姐姐,皇上喜歡吃些什麼,喝些什麼,平日起居有何喜惡,都了若指掌的……”

她麵色含了溫和的笑意,眸光在偷偷窺視皇上。玄慎的麵色漸漸的陰沉,隻凝神打量她,目光也凝成一線,反有些虎豹之威。湘綺偷眼打量他的神色,也不由被這眸光駭得一怵,不敢多言了。

“哦,那朕倒是想知道,愛妃你下注在哪個宮?”玄慎非但沒有動怒,反是露出些許莫名其妙的笑意打量她的眼眸。湘綺低頭道:“自然是雲萃宮,難道還有旁的去處不能?臣妾這一兩銀子的賭注,還巴巴地指望了翻本呢。”

玄慎捏緊她的手腕,那手益發的用力,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得粉碎,疼得湘綺“哎呀”的一聲慘叫,眉頭一擰急得抽手,卻被他蟹爪一樣的手鉗住,緊緊的無法抽身。她有些嗔惱,但礙於是皇上又不敢造次,隻見他目光灼人的直視她,冷冷道:“湘綺,你不要太過自以為是!你如今入了宮,就是朕的女人,朕同你圓房,不過是早晚之事。你這般推三阻四的,又是何意?莫不是心裏還惦記著旁人?”

一句話,驚得湘綺一顆心七上八下,她愕然不動,就覺得那張麵頰漸漸貼近她,一股炙熱襲來。她的肩頭被握住,他那深邃的眼中似蘊育著熊熊火焰,隨時將她吞噬熔化。他吻向她的麵頰,額頭一燙,似一隻野獸在一寸寸的品食獵物。她的手緊緊摳住錦被,身子想向後縮,卻沒有退路,一顆心如要跳到喉頭。陡然間,他的唇迫近她,排山倒海直壓而下。他將她小巧的身軀壓緊在身下,她的手抓緊床畔,驚慌失措,他卻用火熱的舌破開她的唇齒,直攻而入。她的心跳狂亂,費力掙紮,壓在她身上厚重的身體如磐石壓頂讓她無法呼吸。那霸道的身影,有力的大手,粗暴的唇舌,逼得她一無退路。她又驚又急,眼淚湧出。他一愣,卻毫不遲疑地解開她的衫子,驚得她一聲輕噫,驚急的掙紮,粗重的喘息,害怕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