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慎認真道:“朕會看相,愛妃此胎,定是皇子。倒是靜妃腹中的,或是位公主。”
湘綺又氣又笑道:“宮內近來都在猜賭,靜妃姐姐腹中是男是女。臣妾倒是看好靜妃姐姐腹中是位皇子。靜妃姐姐的肚子尖,行走的姿勢依了老人的斷言也似是皇子的。”
玄慎搖頭笑道:“她身子懶懶的,滿臉起了很多濕氣癬子,紅紅的滿額頭滿臉的,一看就是生女的。”
二人爭辯著,玄慎孩子氣般認真道:“愛妃不妨同朕賭一番。若是誰說輸了,額頭挨三個‘爆栗子’。”
湘綺掩口一笑,點頭道:“君無戲言!”
長公主興平得知湘綺有喜,趕進宮來祝賀。
她為湘綺備了一隻玉如意,供奉在送子觀音像前。
興平湊在她耳邊神秘的問:“四哥哥如今可還來同房?”
湘綺羞臊的搖頭道:“打發他去旁的宮裏,他也不肯,夜夜宿在禦書房,說是國事操勞。”
興平的臉兒紅的像果子,低聲道:“隻是駙馬爺討厭的緊,日日還來糾纏人家。”
湘綺一怔,立時明白,對她道:“恩恩愛愛的有多好,令人羨慕。”
“自上次被侯爺和淩宇哥責過,他如今溫馴如綿羊,一次惱了侯爺險些又被打,還是我去解圍。如今他見我如見救星一般,總躲在我房裏不肯出去的。”
興平的話有些炫耀,掩飾不住的幸福。湘綺想,卓柯如此的浪子能專情一人也實屬不易了,就算是嫁給了潘郎,一生一世如願以償了。
“姐姐,我可是想懂了。女人一生,怕就在期盼等待著命中那一半的男人,就是落葉歸了根,漂蕩的花兒歸了塵,這麼的隨了他去,化作泥也是心甘情願的伴著他的。”
興平雙頰泛紅,滿目都是嬌羞和欣喜。湘綺撩弄她額頭劉海,望她沉醉在幸福中的眸光,也是替她欣喜。
女人一生,怕就在期盼等待著命中那一半的男人。如今自己該是盼到了,願意隨他一生一世,海角天涯。即使俱歸塵土,也無絲毫怨言。
此生此世,隻為一人。她是他的人,她都要跟定他。
清晨起來,湘綺小腹中微痛,見身下落紅,驚得魂飛天外。
苧兒忙去請太醫醫女穩婆,一時間亂作一團。
吟翠索性哭出聲來,驚慌失措的問:“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嬤嬤們一臉菜色,如喪考妣,都怕皇上怪罪。
太醫請過脈,說湘綺是動了胎氣,不宜妄動,要靜心臥床休養十五日。
湘綺也是嚇掉了半條命,躺在床上望了窗紗上的樹影發呆。想來定是昨日一場隱匿的殺伐,令她動了胎氣。到了下午時分,再也難以睡穩,見一隻蚱蜢跳在窗紗上,十分有趣,就爬起身去捉,還喊了吟翠道:“快,快去拿個竹筒來。”
“啊哼!”一聲咳嗽,湘綺回身,見玄慎慍怒的負手立在身後。她措手不及,忙要跪了見駕,就聽玄慎吩咐一聲:“來人,拿白綾子來,把你們主子縛在榻上!看她還亂跑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