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不過是普通的信封,上麵連個署名都沒有。
熊週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不僅是個賭鬼,還是個騙子。”
他的劍已經舉起,下一刻必將刺穿軒轅精光的喉嚨!
軒轅精光連忙叫道:“如果你現在殺了我,必定後悔一輩子!”
他一手持信,另一手卻拿出一個火折子一晃,火苗升起,不住的移向那封信。
熊週一怔,手中的劍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這封信裏,究竟有什麼東西,會讓軒轅精光覺得足可以要挾熊週,保他一條命?
軒轅精光見他猶豫不決的臉色,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言語起了作用,得意的笑了笑,道:“你若放我離去,我便告訴你,這信裏寫了什麼,如若不然,我立馬燒了這信,看究竟是你的劍快,還是火燒的快!”
眼見火折子再一次的移向信封,熊週終於妥協:“信留下,你走。”
軒轅精光哈哈大笑,一手持信,一手拿著火折子,慢慢後退。
那些黑衣大漢護衛在他的周圍,也緩慢向後退去,隻留下春水、秋雨的屍身和夏天、冬雪兩人。
熊週也不去管他們,他現在隻在乎的是那封信。
軒轅精光等人已後退至這條街的盡頭,距離他已有一丈之遙。
軒轅精光大笑道:“十年不見,想不到你還是那麼天真,還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
他一邊大笑,一邊把信和火折子交給身邊的一名黑衣人,道:“等我走了,你再過來拿!”
這條街的盡頭,是一個拐角,那裏有一個馬廄。隻要過了拐角,熊週就是想追,那也得費一番功夫了。
熊週咬了咬牙,不說話。
軒轅精光已然轉過拐角,馬蹄聲響起!
眾多黑衣人一聲呼哨,霎那間也消失無蹤,隻剩下那名拿著信跟火折子的黑衣大漢。
熊週看著他,淡淡道:“你可以把信給我了。”
那黑衣大漢卻搖頭微笑道:“看來軒轅精光對你很是忌憚。”
看他的表情,充滿輕鬆,完全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信依舊捏在他的手中,很穩。
熊週皺眉道:“你不是軒轅精光的手下。”
黑衣大漢傲然道:“他還不配!”
熊週道:“你好象不怕死?”
黑衣大漢反問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熊週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向前跨了數步,劍尖輕輕抬起,微微顫動,仿佛一條待人而噬的毒蛇。
黑衣大漢卻擺了擺手,道:“不忙。”
他右手一伸,將信插入身邊牆縫之中,隨手將火折子的火芯摘下,平放在信封之上,然後看了看火芯的長度,道:“你不想這封信燒掉的話,最好在這火芯燃完之前,殺了我。”
他笑了笑,接著道:“不過,你沒有那個機會的。”
熊週無話可說,隻有一劍刺出!
因為那根火芯極短,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時間!
黑衣大漢腳下發力,向後滑開數尺,躲開這一劍,口中笑道:“太慢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重視你?”
熊週冷哼,手腕抖動,又刺出數劍,直指黑衣大漢的咽喉!
劍光爍爍,讓人分不清哪一劍是真,哪一劍是假?
黑衣大漢麵色一整,道:“有點意思!”
雙手往背後一伸,卻是拔出插在背後的武器來。
兩柄黑黝黝、沉甸甸的宣花鐵斧!
雙斧一展,已向劍光之中劈去。
熊週的劍,不過是冬雪所用的一柄普通長劍,若是被這一對鐵斧砸中,隻有一個下場——
碎!
熊週撤劍,向左揮出,卻是斬向火芯!
原來他那數劍全是虛招,為的隻不過是引開黑衣大漢的注意而已,這一劍,才是實招!
黑衣大漢招式已老,“轟”的一聲,雙斧著地,正砸在青條石板上,激起一團碎石!
而熊週的劍卻也斬中火芯,卻聽“啵”的一聲,那火芯竟然爆燃開來,化作漫天火雨!
這火雨雖說不大,奇怪的是,卻不立即熄滅,粘在哪裏,便在哪裏燃燒,如同附骨之蛆一般。
那封信首當其衝,頃刻間 已被燒得千瘡百孔!
黑衣大漢一看,怪笑道:“這可怪不了我。”
熊週凝視劍身那不斷跳躍的火花,道:“你是誰?跟軒轅精光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