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厲把楊恨拉到一旁,低聲道:“此乃聖上的大姨子,寧王爺的貴妃,你可要小心,別弄掉了你的腦袋,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在未來王妃的府邸裏抓人?”
至少在他眼中,鳳卿憐是遲早也是會成為寧王世子的王妃的,因此如此問道。
楊恨正色道:“揚州的周知府今日早晨被人殺了!”
王厲一愣,道:“周賈大人?”
他打破頭也想不出,那個眼神色迷迷的幹瘦老頭子,除了好色貪財,也沒其他愛好,江湖豪俠什麼的從不得罪,怎麼會被人殺了?
楊恨指了指熊週,道:“我接到線報,說是疑犯住在這裏,便在此設伏,結果抓到了這三個人。”
王厲看了熊週三人一眼,道:“那個年輕人的眼神看起來就不像什麼好人,那個中年人的臉上有道刀疤,嗯,也可以不算好人,可是這個小姑娘,長得如此水靈,嬌滴滴的怎麼可能殺人呢?”
楊恨奇怪的看著王厲,無話可說。
一個堂堂的七省總捕頭,竟然全憑外表相貌判定一個人的好壞,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王厲卻沒注意到楊恨這種奇怪的表情,口中兀自說道:“會不會是這個小姑娘被周大人看上,父兄一怒之下,憤而殺人?對,一定是這樣!”
他伸手拍了拍楊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看你的架勢,根本沒有問出什麼來,是不是?”
楊恨隻能點頭。
王厲道:“要不怎麼說,你是六扇門中公認的‘捕神’,卻總隻能做一個小小的捕頭。”
楊恨啞口無言。
凡事都要講證據,公門中人更是如此,作為一個捕快,而且是一個有責任心的捕快,楊恨決不允許冤假錯案的發生!
雖然他有物證,也有人證,但這些都沒有犯人自己認罪來得可靠——像王厲這種近乎兒戲的推測,他根本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所以,盡管他的武功很高,進了他法眼的大盜,也沒有一個不心悅誠服的認罪的,但是,他的破案的效率卻很低。
因為,他實在無法閉著眼睛亂猜一通,然後定人的罪!
甚至最近的一次,他竟然放走了疑犯,理由是證據不足。
要知道,那個疑犯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他竟然就那樣輕描淡寫的放掉了。
他的上司,很不高興。
不高興的結果,就是他被趕到這裏做個捕頭。
楊恨沒有申辯也沒有乞求,立刻整理行裝離開京城。
以他的聰明才智,豈會看不出所謂的苦主與被告,根本就是翻了個兒?隻不過那個苦主來頭太大,官府不得不妥協而已。既然無法把真凶抓捕歸案,為什麼還要冤枉一個好人呢?
“絕不放走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這是他做人的信條,盡管第一條他沒有做到,但是當那個疑犯落在他手裏的時候,他做到了第二條。
雖然因此被貶官,但是他不在乎,因為他做到了問心無愧!
王厲暗自高興,因為刺殺知府,不算一件小事,能這麼快破案,他作為七省總捕頭,一定會分一份大大的功勞。
他扭頭對夏芸說道:“夫人,揚州的捕快在此辦案,想必鳳姑娘早已經離開這裏了,咱們還是走吧!”
夏芸問道:“辦的什麼案子?”不等王厲回答,她指著楊恨道:“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