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週鬆開東方白的手,以劍拄地,緩緩道:“老先生,你還要留下我麼?”
東方白隻覺體內空空,腳下一軟,竟直接坐在了地上,但片刻之後,體內真氣竟然回複了五成,而且似乎比以前精純了許多,他抬頭看向熊週,眼中又驚又喜,眼珠滴溜溜直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英伯聽得熊週說話,有心回答,卻喘息得太過厲害,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到最後竟然連氣都接不上,臉色也變得青紫。
眼見英伯就要窒息而死,童海心中焦急,臉色焦急之色更甚,但也無計可施,隻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沒頭亂竄。莫說麵前還有熊週等強敵,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恐怕也不會多瞧一眼。
光樹和尚瞧了一眼英伯,搖搖頭,唱誦一聲佛號,竟然念起了往生咒。
秦大員外眼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一副悲慟的神情,嘴角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關切道:“英長老,你怎麼了?”
英伯連連擺手,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童海一臉感動,道:“秦兄有心了,長老素來有氣喘的毛病,用力後尤甚……哪知,哪知這次會如此厲害?”
他幽怨的目光掃過英伯的身體,最後落在了熊週的身上:
“我家長老若有什麼不測,我童海第一個不放過你!”
這一句話童海說得聲色俱厲,隻是中間夾著一股說不來的味道,讓人覺得這完全不像一個大老爺們能夠說出來的。
熊週隻覺身邊一陣冷風吹過,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看向童海的目光中也多出了一點異怪的東西。
他也不願多想,扭頭對東方白和東方夏天道:“帶上冬雪,咱們離開這裡。”
東方白點了點頭,其實他真氣已複,隻是害怕熊週再次使出那種奇怪的借力功夫而不願起來——現在聽熊週如此說,他也不好意思再賴在地上,站起身來道:“好。”
隻簡簡單單一個字,卻充滿敬仰、畏懼之意,全無剛才那種自信隨意。
熊週怔了怔,知道東方白是怕了自己那套功夫,心底微微嘆氣,不由向前跨出一步。
童海一見大驚,連忙擋在英伯的身前,雙臂大開,就如一隻護住雞仔的母雞,喝道:“你想做什麼?”
熊週皺了皺眉,咽下胸中那股煩悶之意,淡淡道:“讓開道路。”
童海道:“不可以……”
他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英伯已倒在地上,不住的抽出,臉色已變得紫黑。
童海頓時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熊週,連忙扶起英伯道:“長老!”
秦大員外嘴角笑意更甚,但口中也悲聲大呼,隻不過其中欣喜之意多餘悲哀罷了。
卻聽軒轅精光突然道:“‘蝶穀毒仙’!他不是在這裡麼?我們大可以——”
他這句話的下半句被他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裏,因為他看見秦大員外正用一種殺人的眼光朝他瞪來。
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軒轅精光早就不知道被秦大員外殺了多少回了。
秦大員外很是奇怪,像軒轅精光這種人是怎麼坐到這個位子的?
眼見熊週等人就要離開這裡,秦大員外卻為難起來:
自己這邊最厲害的英伯已經倒在了地上,單憑自己、光樹和尚和軒轅精光,恐怕不會是這熊週的對手,但若是就這麼讓熊週離去,主上怪罪下來,自己又怎麼承擔得起?
便在此時,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
“熊兄弟既然來到這裡,又怎麼能輕易的離去?難道,你不想知道小朱兄弟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