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突遭巨變(1 / 3)

ps:這是第九節全文!有修改!有增補!約5700字!

時光如流水,光陰如縱兔。

不知道是逍遙子殺人立威起了效果,還是那些人不想再去尋找熊週,總之,接下來的十年裏,熊週和梅傲雪在阿克頓一族過得安安穩穩,波瀾不驚,熊週甚至已經忘了自己的漢人身份,無論著裝打扮,還是言談舉止都和一個女真人無異。

熊週已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他長身玉立,梳著金錢鼠尾,一道淡淡卻又略顯猙獰的傷疤,自左臉頰至右耳,幾乎橫貫了他的整張臉,即使這樣,也不能掩蓋他那絕美的容貌,反而給他增添了一股英氣,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模樣,會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他正在山坡上牧羊,不遠處是鈕赫和他的妹妹和卓,他們三個大一點的孩子的任務,就是牧羊。

山坡上牧草青青,風中飄蕩著一股青草獨有的清香。

正是春天,草長鶯飛的春天。

熊週看著正在追花逐蝶的和卓,突然感到心中愉快極了。

——能有個如此漂亮而又活潑的少女玩伴,不管是誰,都會感到愉快的。

熊週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在草地上側身躺下,一手支頜,一隻手卻在撫摸著自己腰間的這柄劍。

這柄劍的劍柄上的花紋早已磨平,摸起來便如和卓的小手,光滑而又細膩。

如果說這些年來,和卓鈕赫是他的兩個玩伴的話,這柄劍,就是他的第三個玩伴。

逍遙子雖然再也沒有出現,但熊週卻堅每日早晚各看一次太陽,練習拔劍的次數多到數不清,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在一瞬間拔出長劍。

不過拔出長劍後,應該怎麼辦,是刺還是劈,熊週卻不知道了。

因為,教他劍法的人已經不再出現,無論他怎麼樣,也練不出逍遙子那天的黃昏落日一劍。

和卓不知什麼時候,編了兩個花環,笑嘻嘻的跑過來,把其中的一個給他戴在了頭上,而另外一個則掛在了自己的胸前。

“勒夫哥哥,你戴上這個花環,竟然比梅額娘還好看!”

熊週無語,自己怎麼看也是個男孩子,隻不過五官看起來過於柔美,因此總被和卓和鈕赫借機取笑。

“小丫頭,信不信我打你的屁股?”熊週一把扯下頭上的花環,皺起眉,故意讓自己的臉上的傷疤顯得猙獰一些,“惡狠狠”地道。

和卓麵上微微一紅,低下頭去,卻見他手上的花環的鮮花已經七零八落,頓時小嘴一撅,委屈道:“勒夫哥哥就這麼不喜歡和卓麼?”

熊週見她小嘴撅得老高,眼眶中似有淚水,連忙賠笑道:“我怎麼會不喜歡?我跟你鬧著玩的。”手忙腳亂的想把花環戴上,卻沒想花環崩開,鮮花灑落一地。

和卓見他一副窘迫模樣,“撲哧”一聲破涕而笑,將胸前的花環摘下,輕輕戴在他的頭上,道:“我的給你好了,可不許再拿下來了。”

熊週無奈的點點頭,手又摸上了劍柄。

和卓見了,不屑的道:“你們這些男孩子真是的,整天都喜歡舞刀弄槍,鈕赫哥哥是這樣,你也是這樣,為什麼你們不能去看看鮮花,聞聞花香呢?”

熊週心中一動,問道:“鈕赫也一樣?”

和卓道:“是呀,鈕赫哥哥不知道從哪裏找了把刀來,天天在舞呢!”

說著,她指了指不遠處——那裏鈕赫正打開背上的一個包裹,看見和卓指向他,鈕赫搖了搖手中的包裹。

包布散開,露出裏麵的東西。

一柄長刀。

雖然看不清楚,但熊週一眼就發現,這柄長刀絕不會是鈕赫能找得到的東西。

因為他對這柄刀太了解不過了,正是這柄刀,讓他失去了曾經最親的親人,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永遠不會消失的疤痕!

鈕赫究竟是從哪裏找到的這柄刀?

熊週不由站起身來向鈕赫走去,他要問清楚,這柄刀的來曆。

鈕赫見他走來,笑嘻嘻的道:“勒夫,你看我的新武器怎麼樣?”

他一邊笑著說話,一邊抽出長刀,隨手舞了個刀花。

熊週眼神一凜,道:“鈕赫,你這刀是從哪裏來的?”

鈕赫得意洋洋的道:“那是我從別人手裏換來的,怎麼,你也想要麼?”

熊週道:“換的?這把刀看起來好像是精鋼打造的,別人怎麼會輕輕意意的就換給了你?”

鈕赫瞪了他一眼,道:“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可這就是真的!”他歎了口氣,搖頭道:“不過說起來你們漢人也真是大方,我隻不過告訴他們幾句話,他們就給了這把好刀給我,哈哈!”

熊週急道:“你告訴他們什麼了?”

鈕赫回憶道:“那日我在山腳下放羊,遇到幾個漢人,他們問了我進山的路後,便給了這把刀!”

熊週問道:“他們為什麼要問路?”

鈕赫反問道:“我怎麼知道?也許這些漢人想進山打獵也說不定!”

熊週白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向寨子跑去,這些問路的漢人太過可疑,他要告訴梅傲雪,聽聽她的意見。

鈕赫見他說走就走,鼻中冷哼了一聲,竟跟在他的後麵也向寨子走去。

和卓見他倆說了幾句話後竟然全走了,不由得跺了跺腳道:“你們總是這樣,又留下我一個人!”

熊週沒有聽見和卓的嬌嗔,就算聽到了,他也沒有時間去理睬和卓,因為此刻他的心裏已被疑惑、不安充滿,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擁有這把刀的人會來到這裏,難道是?

越接近阿克頓寨子,熊週心中的這種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

一陣清風吹過,風中依稀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熊週的眉毛皺得更緊,腳步越發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