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盎然的臉,熒光盎然的手。
這個人在早晨陽光的映射下,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玉做成的。
他說出來的話也和寒玉一般冰冷無情:
“在沒進訓練營之前,誰都不準動要進訓練營的人的一根汗毛!”
他看了一眼麵色蒼白跪在地上的人,接著道,“誰動了,我就要誰的一雙手!黃一,這話你聽過沒有?”
黃一臉上冷汗直流,不知道是疼還是害怕,低聲道:“屬下聽過。”
“那你為什麼還要出刀?”這人冷笑道,“你是不是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
黃一囁嚅道:“屬下一時……一時鬼迷心竅……”
這人冷哼一聲,道:“既然聽過,那你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黃一一聽之下,麵若死灰,慘笑道:“我雙臂已廢,還望玉鷹大人放我一條生路。”
他出刀之後看見了那隻玉手,就知道大事不妙,因此才做出自斷雙臂的瘋狂舉動,以期可以換得“玉鷹”這個有著“訓練營魔頭”之稱的訓練營主管的一絲憐憫。
玉鷹冷笑:“若是這話是黃二說出來的,他自斷雙臂之後,我還可以放他一條生路,可是你卻不行!”
黃一眼中全是絕望之色,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
熊週看著黃一那絕望的眼神,於心不忍,道:“你為什麼不放了他?”
玉鷹眼中露出一絲奇異之色,道:“想不到你竟然會為他求情……剛才可是他要殺你!”
熊週道:“但他並沒有殺了我,而且他自斷雙臂,也已得到了懲罰。”
玉鷹怔了怔,突然大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連眼角也笑出了淚水,
熊週奇道:“你笑什麼?”
玉鷹停下笑,眼中厲光一閃!
他站在那裏似乎從未動過,但是黃一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他的喉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個血洞。
鮮血,正從這個血洞裏汩汩流出。
熊週駭然,他自從跟玉鷹說話之時,就對玉鷹的動作處處留意,想不到玉鷹的動作竟然快得連他都看不清!
“你要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隻聽玉鷹幽幽道:“在這裏,不是你殺別人,就是別人殺你,根本沒有‘寬恕’這兩個字的存在!”
熊週隻覺一股怒氣在胸中激蕩,他的雙拳已經握緊。
他實在想不通,一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了結別人的性命?
玉鷹看了看他的表情,譏笑道:“看來你對我的話不太讚同?”
熊週大聲道:“不錯!他已經是廢人一個,我也已經原諒了他,可是你為什麼偏偏要殺了他?”
玉鷹搖了搖頭,道:“現在你可能覺得我很殘忍,不過等你進了這個訓練營後,就不會這麼想了。”
他回頭向大門內走去,臨到大門前,卻又停下腳步,對黃二道:“從現在起,你便是這支黃隊的首領,知道麼?”
黃二還在為黃一的死驚心不已,此刻聽到玉鷹如此說,大驚之下卻是大喜,顫聲道:“是是……小人知道了。”
玉鷹道:“把黃一的屍首處理好,再把這小子平平安安的送進來,明白麼?”
黃二連聲稱是,躬身送玉鷹走遠,這才回過頭來,喝道:“剛才玉鷹大人說的你們聽見沒有?趕緊地!”
不管其他人去處理屍體,他徑直走到熊週身邊,拍著熊週的肩膀道:“你小子運氣不錯,竟然會得到玉鷹大人的青睞!”話語之中不無酸意。
熊週哼了一聲,道:“誰要得到那個殺人狂的青睞?誰要是得了他的青睞,肯定是祖墳上野草長得太多!”
黃二斜了他一眼,道:“你個小毛孩子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