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內,冼玉書盤坐在裝滿藥液的浴桶中,眼前的頭發梳在腦後紮成馬尾,露出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血祭站在他的正前方,左手捏著一棵金燦燦的草藥,右手提著血刃,一臉嚴肅。
“開眼過程已經與你講明,關鍵還是看你自己,破而後立中,我隻能給你起一個輔助作用。精元運行路線確定記住了?”血祭現在緊張的手心都在微微發汗,但臉上依舊平淡。
冼玉書沒有出聲,似是下定決心般用力的點點頭。
“準備好,我現在要開始了!”血祭聲音剛落右手手腕一抖,血刃出鞘。這是他出了通天幻境一來第一次拔刀,玉書也是此時才發現之前一直以為是短棍的兵器,原來是把唐刀,還不待他細看就全身一緊,一股凶煞血氣迎麵而來,仿佛一瞬間身處屍山血海!好在獨棟有結界,否則不知道會引出什麼樣的亂子。
“凝神靜氣!”血祭的這一聲暴喝帶著自身修為,在冼玉書聽來就如頂上驚雷,立刻閉眼沉下心來,但在這樣的氣息下~身體還是有些微顫。
“睜眼!”隨著第二聲暴喝,玉書唰一下睜開雙眼。說是遲那時快,血祭刀隨心走,刀尖在冼玉書雙眼骷髏上輕點兩下,憑借血刃的鋒利,一瞬間就將眼球刺破。眼球的壓力壓著兩道銀針粗細的血絲向著血祭噴出,說也奇怪兩道血絲並未落地,反而向著血刃的刀刃湧來,看來是血刃在吸冼玉書的血!眨眼間又傳來冼玉書一聲痛苦的嘶吼!血祭眼疾手快,一把將左手的金色草藥塞入其口中。
在冼玉書感覺,血祭血刃連點兩下,雙眼立刻失明,緊隨其後的是劇烈的痛苦,再到草藥入口,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喉嚨傳入四肢百骸,最後傳至頭部,痛苦仿佛都不在強烈。
再說血祭,將草藥塞入玉書口中後,發現血刃依舊在吸血,吸了血的血刃變得更加殷~紅,這著實讓血祭嚇了一跳,這是血刃第一次沾血,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能力。血祭雖然好奇,但這血可是冼玉書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血刃再吸!血祭以手為刀斬向血絲,可絲毫不能阻擋血刃,血絲似是有意識般躲開血祭的手刀,依舊流向血刃。手刀不成,血祭當機立斷手刀入鞘,這才中斷了兩者間的聯係。血絲失去了與終點的聯係不僅沒有落地,反而帶著血刃的凶煞血氣回流至冼玉書的雙眼。
血祭暗道:“壞了!”但他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出什麼差錯,隻好靜觀其變。
此時的冼玉書正按照血祭所教的路線運轉全身精元入腦,卻迎來一股濃烈的凶煞血氣,瞬間,整個大腦變成了屍血遍地的戰場,精元與血氣互相對撞,那股疼痛似是要將頭顱炸裂。
在冼玉書感覺頭顱即將炸裂時,身旁的血祭發現玉書七竅出~血,緊皺眉頭在他頭部幾處大~穴打入精元,將穴~道打通。本來在開眼計劃中沒有這個步驟,但臨時生變,血祭隻好隨機應變,好在他精通醫術,不然不過片刻冼玉書的頭就會變成碎裂的西瓜。
血祭這麼一打通冼玉書的頭部大~穴,冼玉書壓力一下就小了許多。隨著時間的推遲,精元與血氣對撞糾纏,最終血氣被精元吞噬同化,這段時間裏,血祭四次打通冼玉書頭部各處的穴位,直至第五次又將腦部經脈全部打通後,冼玉書的情況雖然穩定下來,但他的大腦已經變成了一鍋粥,還要慢慢疏通。血祭已經是精疲力盡,全身一軟躺在地上,現在的他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之後的事隻有看冼玉書自己的了。這五次打通頭部經脈的手法是濟弘文的獨創,名為“開竅五步”,顧名思義就是讓人開竅的五個步驟,濟弘文也對血祭用過,打通腦部經脈穴位可以讓人的大腦更加通透,對修煉精神力也大有裨益,隻是沒想到施展開竅五步對自身的消耗這麼大,之前四爹可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啊!“唉...還是修為太低...”血祭對自己的修為越來越不滿意,但他忘了他現在氣血兩虛,隻能發揮十隻一二的實力,若是濟弘文知道血祭再這樣的狀態下都能將“開竅五步”施展出來一定老懷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