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暗藏密室,老夫人吃驚不已,兒子何時悄無聲息的做了這一切呢?
待給公輸拓引著進了密室,猶如武陵人進了桃花源,武陵人看到的是雞犬相聞、良田茅舍、童叟皆樂、平靜祥和,老夫人看到的是一片用真石真木真材實料塑造的地形圖,這片地形圖大到整間屋子,人可以穿行其中,上麵不僅僅有山巒河流溝壑平野城郭,還有兵馬將士。 ..
“這!”
一直病歪歪的老夫人突地精神百倍,脫開修箬的攙扶自己奔去地形圖,俯望過去,花草樹木,常開不敗,兵車戰馬,威風凜凜,城有城門,路有寬窄,甚至稼穡,甚至茅舍,此一處老夫人眼熟,用手一指:“這裏,可是京城?”
若是,她覺著兒子這個地形圖不精確,她是飽讀各類書籍的,曉得京城雖是一國之,卻不是給其他地方呈眾星捧月之勢。
“是,這裏就是京城。”
公輸拓答,他似乎看出母親有疑惑,長臂一伸,往京城旁邊畫了個半弧道:“兒子之所以這樣建地形圖,是忽略了那些不宜作戰和不必作戰之地,這上麵的,都是必須奪得且難以奪得之地,比如這曹家老營,不大的一個鎮店,因四通八達,曆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皇上派了傅善在其駐守,娘知道傅善打便是皇上的伴讀,後來一路高升至川陝總督,是皇上的心腹。”
老夫人大致明白了他的用意,但不明白的是:“娘在這個家住了幾十年,怎麼竟不知你何時建了這個密室?娘更不知道你早做著複仇的準備。”
語氣裏頗有些悔意,這麼多年,她怨過兒子罵過兒子,今個還打了兒子,且原來兒子一直在養精蓄銳臥薪嚐膽。
公輸拓給金鷹使個眼色,金鷹會意,退出來將密室的門關閉,自己就在書房裏候著。
密室裏隻剩下三人,公輸拓將母親攙扶著坐在書案後頭那把透雕的交椅上,然後撩起袍子鄭重跪了下來,老夫人想扶,修箬想扶,公輸拓道:“我有話。”
老夫人就穩穩的坐了,承接了兒子給他磕的三個響頭。
磕頭之後,公輸拓語氣沉重道:“娘,五歲起爹和您將我送到九玄山學功夫,十年後我回來,宇文佑派人當街刺殺我,幸好全叔在我左右,以他之肉身護住了我,那一刻我便明白,即便我能夠忘記百年仇恨,宇文佑他也不會忘記,亦或者可以這樣,他不會相信我,還有整個公輸家族會忘記,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想活,必須複仇,但為了躲避宇文佑的加害,我不得不粉墨喬裝,聲色犬馬,堪比無賴,於此使得宇文佑放鬆了對我的戒備,我才能活了下來,並用十多年的時間做準備。”
此時,老夫人已經淚水漣漣,使勁拉扯起兒子,邊哭邊道:“傻孩子,你為何瞞著娘呢,讓娘為你擔心了十多年倒在其次,讓娘誤會了你十多年,你讓娘現在情何以堪。”
公輸拓為母親拭淚道:“娘莫怪,這是何等大事,兒子實在怕一旦走漏風聲,兒子一個人死是,整個公輸家族必然會受兒子的連累,今個我跟您了這些,是時機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