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府。. .
中堂。
公輸拓陪著喘息不止的朱淵漁。
家裏來了兩位貴客,雖然公輸拓指名道姓要見蘭猗,那老門子還是稟報給了狐彥,同是在朝為官的,狐彥認識朱淵漁,隻是交往不多,見麵後彼此客套一番,瞧著朱淵漁的狀態,狐彥已經知道他所患的病症,剛開口句:“你這病不輕……”
公輸拓曉得他這是想給朱淵漁看病,蘭猗秉承家學,醫術再厲害也是由父親傳授的,所以公輸拓知道蘭猗會用拿穴法治喘病,狐彥就一準會,他忙拉扯著狐彥往門口走去,兩下力道懸殊,狐彥頗有些給他拖著走的架勢,邊走公輸拓邊道:“我聽嶽父大人存有佳釀,拿出來給婿解解饞。”
三更半夜想喝酒,而狐彥也並無存什麼佳釀,想實話,卻見公輸拓對他擠眉弄眼,狐彥愣了愣,剛好此時蘭猗到了,見父親與公輸拓在門口拉拉扯扯,公輸拓一臉嘻哈無賴相,父親就一身別扭尷尬樣,蘭猗笑道:“有話不能屋裏頭麼,這時辰冷的緊。”
公輸拓指指堂內:“朱大人,順府府尹,犯了喘病,蘭猗你給瞧瞧,我同嶽父大人還有事。”
完丟下蘭猗拖著狐彥走了。
蘭猗默默望著二人的背影,心道這瘟神搞什麼名堂,順府府尹,何其大的官,就這麼撂給自己了。
進了廳堂,朱淵漁也知道蘭猗是一品誥命,更因為與公輸拓的私交深厚,遂先給蘭猗作揖施禮。
蘭猗還他個萬福,見他喘的一句話拆開分幾次方能完,蘭猗也就明白公輸拓帶他來找自己的用意,可是,父親是會治這個病的,方才公輸拓為何不讓父親給這位朱大人治呢?
聰慧如蘭猗,稍微思索便明白,公輸拓大概是想還個人情給這位朱大人,亦或者是想讓朱大人欠他個人情,父親是太醫,若父親給朱大人治病,這人情可就不在自己這裏,也就不在他公輸拓那裏。
琢磨明白,蘭猗想,何妨再送公輸拓一個大禮,當下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對朱淵漁道:“大人這病可不輕。”
朱淵漁努力使喘息平穩些,嗓子有些嘶啞道:“若非如此,安敢深夜叨擾夫人,侯爺夫人會拿穴法治喘病,請夫人救命,下官這廂,這廂給夫人叩頭了。”
他真想跪,蘭猗忙道:“大人不可。”
隨後讓秋落將朱淵漁攙扶著往椅子上坐好,望聞問切都省了,蘭猗直接道:“治你這病不難。”
朱淵漁一樂:“阿彌陀佛。”
孰料蘭猗話鋒一轉:“難的是,男女授受不親呢。”
朱淵漁怔住,方才的一臉歡喜轉瞬成了一臉秋風掃落葉。
蘭猗接著道:“我這拿穴手是家父所教授,可是我們是父女親人,沒有男女授受不親一。”
朱淵漁突然道:“既然夫人這秘技是秉承於狐大人,那就不麻煩夫人了。”
蘭猗心裏咯噔一下,百密一疏,忘記這一茬,給對方抓到把柄,忙道:“怎奈最近家父手腕處受傷,無法拿穴了。”
朱淵漁是個老滑頭,此時也束手無策了,哭喪著臉道:“難不成老真要收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