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程世也不知道蘭猗如今人在哪裏,顧緯焦急萬分,程世想出個法子,找到那抬蘭猗走的轎夫,可是轎夫得過張純年的命令,不敢出來,程世就變了個問法,問轎夫那何時離開何時返回,待轎夫過之後,他斷定蘭猗就在大理寺附近,於是,幫著顧緯尋找,剛好就看見老宮婢芳葵上街買了些吃食回來,高陽長公主認識芳葵,奇怪道:“咦,那不是芳葵姑姑麼,她曾是我母後宮裏頭的人。”
顧緯與程世對望,都斷定芳葵身為宮婢不會無端出來,於是跟蹤上去,待到了那宅子門口,突然不知從哪裏冒出幾個宮廷侍衛攔住了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還不趕緊離開。”
侍衛呼喝著,且將手中的刀劍對著顧緯幾人。
高陽長公主用手一指:“狗奴才,敢對本宮大呼叫,回頭我讓皇兄割掉你們的腦袋。”
並非誰都認識她,巧的是其中有個侍衛見過她,於是哈腰鞠躬:“您怎麼來了?”
高陽方想回答,顧緯搶道:“長公主是奉太後之命來看公輸少夫人的。”
奉命而來,為何要穿太監服侍?
侍衛眼底閃過一絲懷疑。
顧緯現他目光閃爍,應該是對自己的話不信,又道:“長公主是不能隨便離宮的,無奈這樣喬裝,不信你們去問芳葵姑姑。”
侍衛便進了宅子稟報給了芳葵。
聽聞是高陽長公主駕到,芳葵趕緊出來相看,現高陽身邊跟著兩個大男人,她預感不妙,道:“長公主千金之軀實在不開來這種地方,老奴還有事,等回宮再給長公主請安。”
她想溜回宅內,高陽此時來了機靈勁:“帶本宮進去,否則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芳葵不敢忤逆長公主,又不敢違背宜妃的命令,哭唧唧道:“長公主饒命,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高陽長公主根本不聽她的囉嗦,一把將她拉開,率先破門而入,宅院甚,她很容易就現了正站在院子裏那曬衣架下的蘭猗,此時風不吹,日光正好,蘭猗身披月白色的鬥篷,因是幽居,又無婢女服侍,她的頭都沒綰髻,鬆散於後背,修長的手臂抬起把一角帕子往曬衣架上搭,已經聽見外頭有吵嚷聲,門給撞開,腳步聲雜亂,她竟然頭也不回的繼續曬剛洗過的帕子。
“二姐!”
這樣的稱呼若非是這種特殊的場合,顧緯是不會喊出來的,他見蘭猗果然給囚禁,瞬間失態。
蘭猗聽出是他的聲音,猛地回頭,長如愁,雙眸似水,嘴角卻勾起一抹輕煙般的笑,似有似無,她高興的是顧緯來了,明自己給囚禁於此就不是什麼秘密,那麼公輸拓也一定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