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其名。..
蘭猗觀賈時遷是,賈時遷看她也是。
賈時遷年紀與公輸拓相仿,身量差不多是公輸拓一半高,又是精瘦,瘦到眉骨凸出顴骨突出,連聲音都是瘦的,尖利刺耳,兼帶格格的笑,若不是他名聲在前,蘭猗會把他當個怪物,有了這下第一神偷的大名,蘭猗就把他當個怪人了。
兩個人在大廳分賓主落座,賈時遷是蹲在椅子上的,哧溜一口茶,問蘭猗:“公輸老兄呢,我找他有事。”
蘭猗有些奇怪,公輸拓離開京城遠赴西北征戰夏知問,賈時遷該知道的,他不知,蘭猗費解:“既為神偷,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賈先生竟然不知侯爺已經出征了,一大早街上就是敲鑼打鼓的,聽皇上親自為侯爺踐行呢。”
鑼鼓聽聲話聽音,賈時遷聽蘭猗的意思像懷疑他的本事,嘿嘿一笑道:“神偷,那是江湖朋友賞臉給的名號,其實我就是個賊,做賊的,白睡覺晚上幹活,大概是我這幾太累就睡得沉,沒聽見街上的動靜,也就不知道公輸老兄已經出征了,不過,他是去打誰呢?”
還真是個孤陋寡聞的賊,西北夏知問鬧那麼大他竟然不知道,蘭猗想著方才他的話,這或許亦是盜亦有道,人家有人家過日子的方式,於是道:“還能打誰,夏知問反了,皇上派侯爺去打他,還,必須得把夏知問的腦袋提回來。”
賈時遷眉頭緊擰:“噢,有這事。”
顯然,公輸拓與夏知問的關係,他已經了然,也就替公輸拓捏把汗。
蘭猗現他神色有異,忽然想起他是公輸拓的朋友,該明白公輸拓此行的難處,然又是初次見麵不便多,吃了口茶,取下琵琶襟處掖著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不巧侯爺不在家,賈先生有事麼?”
賈時遷遲疑下,揪著自己的那兩撇稀疏的胡子道:“事是真有事,可是公輸老兄不在,就不了。”
蘭猗忽然想起公輸拓臨走的那句話——我在家,你是安遠候夫人,我不在家,你就是安遠候。
公輸拓是曉得他這趟西北之行不知何時能回來,公輸家族同宇文家族的戰鼓已經擂響,所有的人馬都在按部就班,所以公輸拓是希望她能暫代他一時。
想了明白,蘭猗笑了笑:“若是著急的事,賈先生不妨出來,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或許我能給賈先生出出點子呢。”
賈時遷格格一笑,這位公輸少夫人的名聲他是有所耳聞的,可是自己要做的事太大,且一直沒能成功,這才想找公輸拓商量下對策,不信這位少夫人真能幫到自己,想想就,左不過一句兩句話,於是道:“公輸老兄讓我潛入皇宮偷一本書,我先後潛入皇宮十幾次,都沒現那書在哪裏,無奈,這才想問問公輸老兄,此事,該當如何。”
偷書?
蘭猗頗感納悶:“侯爺請賈先生偷的,難不成是本兵書?”
她了解公輸拓素來喜歡兵書,以為宇文佑藏了什麼極有價值的兵書呢。
賈時遷卻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公輸老兄要我偷的是宇文家族的一本族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