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四大家族,皇族宇文,侯門公輸,富賈賀蘭,江湖白馬。
白馬家族是開鏢局的,之所以冠以江湖二字,還不是因為走鏢這一行當南海北的跑,認識的人也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李秀姑娘家亦是開鏢局的,不敢同夫家白馬家族比,那也是不的買賣,李秀姑淳樸無華,行走江湖時間長了,閱人無數,也還是能夠以人的麵相算出人的性情。
“這位可是白馬夫人?”
公輸拓走過來,雖然彬彬有禮,但那氣勢,卻是一種居高臨下看人的感覺。
“民婦見過安遠候。”
李秀姑盡量做到不卑不亢,或許因為擔心公輸拓找丈夫的麻煩,所以不膽怯也有點底氣不足。
“白馬夫人免禮,本侯今日是來拜訪白馬掌門的。”
公輸拓環視一番,他雖然知道白馬西風這個人,但從無來過下鏢局,單單這個門麵,果然是下第一的派頭,他暗自讚佩。
“我哥……他不在。”
李秀姑平生第一次撒謊,為了使得這謊言逼真,她故意的自然,麵上無波,心底發虛,不自覺的,手拽了拽劍袖。
“這可真不巧,本侯是想同他談一筆大買賣的,看來隻能去找別家鏢局了。”
公輸拓已經捕捉到她那個微末的動作,心裏了然她在謊,到底為何不肯讓自己見白馬西風,這猜不到,但猜到李秀姑不老實,所以,故意以大買賣來刺激她這個買賣人。
“侯爺請便。”
不料李秀姑沒有中招,大買賣同丈夫的性命比微不足道。
“告辭。”
已經開口要找別家了,公輸拓隻能硬著頭皮往外走,一行走一行瞄了眼麒麟。
“侯爺等等!”
果然是多年的主仆,麒麟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攔住他,然後道:“既然是大買賣,非下鏢局不成,您又何必急於一時,今個白馬掌門不在家,明個呢,後個呢,他總有一在家的。”
這番話簡直讓公輸拓對他刮目相看,子,看上去就一副奴才相,但能夠想起用這樣的話威逼李秀姑,原來是修煉成精的狐狸。
果然,李秀姑目光飄忽,暗想自己可真是蠢,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今個騙走安遠候,人家明後大後,哪都可以隨時來的,於是想想道:“安遠候會錯意了,我方才我哥不在,是指他人不在鏢局,他在家裏呢。”
眾所周知,下鏢局的建製是,前頭為鏢局的門麵,後頭是白馬家族的宅院,所以下鏢局即是白馬西風的家,這個公輸拓知道,但不想揭破李秀姑,給人留三分餘地,就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公輸拓就朝李秀姑道:“那就麻煩夫人把白馬掌門請過來。”
李秀姑指著旁邊一個鏢師道:“引安遠候去廳裏稍坐。”
那鏢師躬身應了,李秀姑對公輸拓抱拳了聲請,然後自己回到後麵的家裏。
此時的白馬西風正埋頭理賬,最近活兒多了起來,賬目由賬房先生算過,然後交給他複審,京城的賬目還好算,大多由他經手,外麵分號的就相對難些,所以他已經為此花費了兩個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