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三)(1 / 2)

紫都的包廂燈光有些暗,昏黃的色調中中夾雜著黑色調,讓人欲醉欲睡,於是在猛灌了三杯王朝之後我能昏昏欲睡,我靠在沙發裏閉目養神,想要清醒之後再和她們繼續劃拳拚酒。恍恍惚惚間我聽到碧落在說:“雯雯,酒不醉人人自醉,讓她休息會吧!”之後,我沒再聽到她們再說什麼話,隻覺得有人將暖暖的毛毯之類的東西蓋在我身上。

“傾城,傾城”

“誰在叫我?”

“傾城,是我”

“你是誰?”

“我呀,趙少天,坐在你後麵的。”一個臭小子擋在我的秋千前麵笑眯眯地說到。

“我不和流鼻涕的傻小孩兒說話。”我歪頭說到。

趙少天用袖子抹了兩把鼻涕,笑嘻嘻地繼續說道,“我不是流鼻涕的傻小孩兒,我隻是今天感冒了總忍不住流鼻涕而已,我們做朋友吧!”他眯著眼歪著頭衝我笑,軟軟的頭發被風吹起,陽光下那張至誠的小臉熠熠生輝。

“那你能幫我推秋千嗎?”我問道。

“當然了,以後我天天給你推秋千好不好?”趙少天屁顛屁顛的跑到我身後幫我推秋千。

“這樣夠高嗎?”趙少天仰著臉對秋千上的我問道。

“再高一點”

“現在夠高嗎?”

“嗯,夠高了”我歡快的答道,一頭烏黑的及肩秀發隨風飄舞。我看到趙少天在下麵仰著臉看著我,像是在看一隻精靈,他拍著手,蹦跳著,格外的欣喜。

“孫傾城,我喜歡你”一個長相清秀的小男生眨巴著眼睛對著一個坐在秋千上的小女孩說道,那個女孩就是我。之後他還要死的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在我開口大罵他“混蛋”之前風一樣的離開了我的視線。尼瑪,都十二歲了居然還在流鼻涕,要命的是居然把把鼻涕蹭到老娘臉上了。

意識能回到過去,而我們的身體卻活在當下及未來,日益成長以至不斷衰老,我們在往事麵前能做的隻能是回憶而已,這些這一秒存在下一秒就煙消雲散的事情,或被存儲或被忘記。我們終究做不了時光老人改變不了時間,我們誰也沒有時光機穿越不了時空,改變不了人生,我們隻能按著既定的方向不斷前進,即便這條路或曲或直,或長或短。直至有一天我們停止呼吸,可能我們都在感歎,人生是一場不能喊卡重拍的戲,甚至沒人能幫我們剪輯、做特效。

“傾城,過來,到爸爸這裏來”爸爸蹲下身朝我張開雙臂。我像小鳥般飛奔到爸爸懷裏,依偎著,窩在裏麵不肯出來,咿咿呀呀的說著讓他似懂非懂的話,他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

“爸爸,今天傾城在學校表現很好哦,老師給我發了一朵小紅花。”毛茸茸的小腦袋在爸爸懷裏蹭來蹭去。

“真的嗎,那作為獎勵傾城想要什麼禮物呢?”爸爸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溫和的說道,眼睛裏滿載著我那時並不懂得寵溺。

“傾城想要永遠和爸爸在一起!”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討大人的歡心,其實那是說的並不是花言巧語,是一顆小小心靈裏的美好期望。爸爸工作太忙,而且經常出差,印象裏爸爸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每次離開都會很久之後才回來,在幼年的概念裏沒有數字,隻覺得那人離開的時間太長,似乎長到忘記了那人的長相。每次爸爸走我都會擔心他再也不會回來。